一切準備完畢之後,軍官大吼一聲“放”,士兵解脫絞盤連著槓桿的鉤子,六十四尺長的槓桿“呼”一聲翹起,似慢實快將巨石拋上空中。
在所有士兵的注視下,巨石飛過城牆,掠過正要準備廝殺人群的頭頂,帶著一聲悶響,砸進了半獸人的後方。
那投石機的準確性並不算高,六塊巨石只有一個命中了海盜們操作的投石機,但是儘管如此,卻也已經夠用了。
只見那塊巨石就像鐵錘重重的砸在乳酪上一樣,投石機和周圍的數名海盜瞬間就失去了蹤影,只留下一道犁出的深溝和遍地的碎屑。
伊格納茨看著半獸人陣後被巨石蹂躪過的土地,呆呆的愣了一陣之後,張張嘴,最後只說了一聲“哇哦!”
拋石機調整角度,正準備要再次攻擊,奈德爾對面的海盜們卻死命的拖著弩炮向後逃跑了,留下幾座投石機孤零零的在那裡等著被摧毀。
半個小時之後,隨著一聲悠長的號角聲,半獸人在奈德爾的城牆下留下一地的屍體,潮水般的向後退去。
奈德爾守軍追著半獸人的屁股又射了幾箭,然後揮舞著武器歡呼起來。
在歡呼計程車兵之中,伊格納茨手按著長劍,板著臉看著退回營地的半獸人。
身邊的軍官看伊格納茨一臉凝重,道:“大人,有什麼問題嗎?”
伊格納茨道:“沒看出來嗎,敵人只是試探性進攻,和我們稍一接觸就退回去了。”
“是,大人,不過照這個情況,就算是他們全力壓上,也突不過我們的防守。”
伊格納茨搖搖頭,道:“所以我在擔心,咱們能看清楚的問題,半獸人也一定也能看清楚,他們既然敢這麼大搖大擺的來攻咱們,一定是有所憑恃的,我們必須提防他們還有什麼咱們想不到的手段。你去,將我的想法轉達給長公主殿下,快去。”
軍官舉手敬禮,三兩步跳下城牆,牽起一匹戰馬就往總督府飛馳而去。
於此同時,在伊格納茨注視著的半獸人營地裡面,德伊波勒緊張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亡靈法師。
這一座帳篷被封的嚴嚴實實,裡面點著數盞油燈,帳篷裡飄著一股古怪難聞的味道。
一個黑魔法師正抬起亡靈法師的頭,往他的嘴裡灌藥水。
亡靈法師此刻皺緊了眉頭,乾癟的面板呈現蠟黃的顏色,身體在不停的顫抖。像鳥爪一樣的手指一顫一顫的痙攣。
看著黑魔法師站起身來,德伊波勒抓著他問道:“老師怎麼樣?”
黑魔法師沮喪的搖搖頭,道:“老師昏死過去了,我試過所有的辦法,就是不能喚醒他,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了。”
德伊波勒雙眼變得空洞起來,哀嘆一聲,道:“神之凝視,小小一個奈德爾居然有這麼強大的紅衣主教。”
黑魔法師想起剛才哪一道刺眼的光芒,只覺地心底一陣顫慄。
死亡對黑魔法師們來說,只是一次新的開始,從死亡中重生的黑暗法師只會變的更加強大。
但那一道光芒卻代表著徹徹底底的毀滅,對所有使用黑暗法術的法師們來說,卻代表著徹徹底底的毀滅,從肉體到靈魂都會被燒成飛灰。
帳篷的簾子突然被跳開,陽光照了進來,刺的德伊波勒的雙目一疼,然後一個寬闊的身影堵在了帳篷門口。
德伊波勒手搭在眼睛上擋住陽光,惱怒的說道:“快放下簾子。”
維欽及託列克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哦”了一聲,放下簾子走進帳篷裡面。
“大師怎麼樣了?”維欽及託列克看著地上的亡靈法師問道。
德伊波勒煩躁的一揮手,道:“你自己不會看嗎,老師已經昏過去了。”
維欽及託列克挑了挑眉毛,捏緊拳頭卻又很快鬆開了,走上前拍拍德伊波勒柔弱的肩膀,道:“大師不是還活著嗎,我想是不會有事的。”
德伊波勒嘆了口氣,道:“希望這樣吧。”
沉默了片刻之後,維欽及託列克沉聲說道:“今天我試探了下人類的實力,咱們全力進攻的話,一定能拖住他們所有的人,城內的人準備什麼時候行動?”
德伊波勒皺著眉頭思考了一陣,道:“敵人還有那麼多法師,不解決他們,我怕到時候會有什麼變故。”
維欽及託列克搖搖頭,道:“可是我們不能在等了,時間浪費的越久咱們的處境就越危險。”
德伊波勒不耐煩的甩甩手,道:“我知道,給他們發訊號,讓他們決定什麼時候行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