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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紗袖中修長的指捏緊,緊得那算不得長的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裡。曦帝之疾源起昔年所受舊傷,氣血不順,經脈盡損,最奇的乃是忽寒忽烈流傳於體內的真氣,正是這股真氣使其傷勢反覆,縱然當時保下命來,亦逃不了心神耗竭而亡。這種駭人武功自己原來也是不知的,直到…直到看了‘蘭家遺書’!上頭簡略所提,若是不曾猜錯著這正是‘噬魂掌’造成的!這麼說來…冬雪閣主曾言昔日陷害舅舅之人曾受他一掌,那人可就是曦帝?!

只是……“對了,昕兒,你難道不好奇,我秦家當年分明受重創卻為何還有今日的實力?”

“我做的一切自然都是為了櫻瑤,你以為蘭寒月為何會突然攜女出關,為父也不瞞你,她出關前兩日曾與我見面,至於她和那丫頭為何會被一路追殺呢……”秦親王他難道……娘出關前兩日確曾與之見過,這其中究竟有何內情?頭隱隱作痛!十五年前真相究竟為何?誰知隱中情,可解心中惑?“棲雁。”棲雁驀然回首,才覺出祁洛暄顯是已換了自己許久了,黑眸漾著濃濃的擔憂,甚至遮掩了原本的焦慮黯然。扯動唇角,擠出抹微笑,卻只換來一聲幽幽長嘆。下一瞬,人被擁入溫暖的胸膛,棲雁不曾料到素來溫文有禮的祁洛暄會作此舉動,一時怔愣連推拒亦忘了。不同於秦昕燙到灼人的溫度,祁洛暄的胸膛溫暖柔和似能包容萬物,卻…唯獨無法溫熱冰冷已久的心。棲雁恍惚中無意識地低低嘆息出聲,只覺那懷抱一僵,那雙臂似是要愈發收緊卻在下一刻鬆了開來。抬眸,四目相對,他依舊是尊貴不凡的皇子,掛著溫和的微笑,棲雁卻因那一笑心中莫名一酸。

“前面乃是南門,我已交待過了。”不知是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外露的情緒,抑或不願見她悲憫的神情,祁洛暄轉身只留下最後一句,“包袱若是太重,背不動就休要背了,颯然脫俗才是我認識的神醫燕昔啊。”“棲雁,你自己…且好好珍重吧。”低語在風中幾度流轉,漸漸染上了冷冬的傷懷之色……祁洛暄頭也不回的離去,幾個宮女內侍急忙跟上,始終低著頭的楚暮荷卻磨磨蹭蹭乘機留了下來,自然無人留意。直到出了南門,棲雁才回身看向這個本像花一般嬌弱的女子,短短時日竟磨練至此,這般從容鎮定。楚暮荷降壓的極低的內侍帽取下,見棲雁盯著自己,微微笑道:“多謝郡主相助。”

回頭望眼緊閉的宮門,棲雁笑道:“楚郡主喚我燕昔即可。”楚暮荷會意道:“那燕昔也叫我暮荷便是。”澀澀抿唇,“郡主這身份亦不合我也。”

不合適麼?何時?在被楚家起兵謀反之時,還是更早?早在被親人做棋子放棄時?棲雁搖了搖頭,喃喃道:“莫非女子生來皆是如此呢?”似問似嘆,低若遊絲。楚暮荷卻是一震,目光不禁也柔了下來,卻猶帶著一種莫名情緒道:“燕昔也有此感麼?”

在她看來,棲雁文采武功皆為人上,豈會如自己一般彷徨無依?棲雁知其所想也不多辯,她素來不喜以軟弱更遑論為此爭執辯解,只隨意一笑道了句:“自然。”想了想問道:“暮荷此次孤注一擲,難道不擔心被二殿下察覺?”楚暮荷翹睫微顫:“若在往日我未必如此大膽,但……”飛快睇了她眼,垂眸道:“因為是你,只要你在二殿下的眼裡就再看不見他人。”她乃雲英未嫁的閨閣女子,此話說得甚輕,說完又是陣靜默。棲雁想起適才祁洛暄之舉皆落盡其眼中,她又曾與祁洛暄有過婚約,雖然早就不再作數亦難免有些尷尬。半晌,終是棲雁打破了沉默,“暮荷接著欲往何處去?”“我……”楚暮荷突然定定望向棲雁,秀麗美眸凝聚著點點炫芒,“燕昔,又打算去何處呢?”

“我?”棲雁有些詫異。“你…可是要去見秦世子?”她如何知曉自己與秦昕的關係?棲雁眸瞳一瞬收縮,憶起了曾作玩笑聽的諸多流言,那裡面曾有過眼前佳人與他的交集……

只是,從前秦昕不曾入自己的心故而不在意,之後兩人定執手之約又自詡真情相交亦不留心,如今…如今決心要斷此情緣時反去糾纏這些又有何益?不錯,縱然十五年前之事別有蹊蹺,但與他路不同卻是一定的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棲雁深吸口氣,淡淡道:“豈會?燕昔是江湖中人與王孫公子等何來著許多交集?”

“哦?”楚暮荷秀眉微顰,鄭重看了她眼點頭道:“暮荷明白了,那就此拜別,今日之情暮荷牢記。”棲雁搖首道:“不必了,我本也沒幫上什麼忙,只是戰火起,世道亂,暮荷你一人上路卻要小心了。”楚暮荷淺笑道:“多謝燕昔關懷,我會的。”言罷,楚暮荷急匆匆離去,近似在逃避些什麼,在官道附近顧了輛車。這兒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