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謫仙般神醫,神女似郡主,亦沾惹凡塵濁氣,有怨會恨麼?”“仙?神?哈哈哈……”棲雁朗聲大笑,退半步,雙手輕搭上秦昕兩肩,令其一愣,“昕公子可知,我是這世上最不信神佛之人,神乃土塑,佛乃泥雕,拜它何用?呵,十多年前我便知一理,求神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聲漸漸低下,‘己’字出唇,雙手徒然施力,秦昕不防,只得鬆手,電光石火間棲雁已至一丈開外,揹著秦昕,只留句,“公子暫居之處就在前方,更深夜重,還請早些歇了吧。” 便自行離去。
* * * * * * * * * *心跳聲麼?秦昕躺在榻上,雙臂枕於腦後,這就是心跳了。若在過去,自己定會覺得能聽得此音有趣的很,可如今……隱忍不發幾帶恨意的眼眸,被深藏著似痛似傷的神情,即使閉上眼亦能清晰再現,胸口不覺有些窒悶,心跳聲亦聽得愈發清楚。可這聲太吵,吵得使人生煩,這聲太重,重的似連心…都痛了……
果然呢,有心比無心麻煩多了……* * * * * * * * * *秦昕告知自己這些有何用意?僅僅只為誘自己失態麼?棲雁單手支著頭側臥著,心緒如麻,當年之事他到底知道多少?真如他所言,蘭暮瘋癲神志不清,還是…其實他已知真相?雖答應孃親過自己的日子,不探尋昔日之事,不怨恨他人,可終究…意難平……
這一夜,二人皆無眠,這一夜,二人皆各自一嘆,可誰也不知另一人亦一宿未睡,誰也未聞另一人的幽幽長嘆。第二日再次相見,拜別周親王共赴福城時,兩人神情自若,言笑間無一絲異樣,似昨晚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夢……* * * * * * * * * *“二弟,此去福城行事務必慎之又慎。”兩輛緞簾精緻馬車旁,三十多歲的華服男子正與一武將模樣的青年敘話送別。
“大哥放心,小弟省得。”“還有……”華服男子將其拉得稍遠些,用極低的聲音道:“那鎢啟…你到時見機……看他們的誠意…二皇子……”“小姐,王爺和二爺不知說什麼,怎的說了這麼久?”第二輛馬車內,小峨悄悄掀起窗簾一角,小聲疑惑道。正手執書卷,靜靜俯閱的楚暮荷,瞥她一眼,道:“是時候總會啟程的,哪裡要你來著急。”
小峨素知三郡主平日溫柔可親,如這般已是不悅了,只得放了簾幕,在一旁低首靜默。
此時卻有丫鬟從第一輛馬車上下來,走至離二人五尺之處,停下一伏道:“稟王爺,二爺,莞郡主問何時可動身?”“呵呵,二弟,我看你們這就上路吧,小妹竟是等不及了呢!”“大哥說的是,小妹定是急著去福城好覓如意郎君。”“大哥,二哥!”隔著車簾傳來羞惱之聲,“你們又取笑我,我倒要不去了呢!”
“咱家才女生氣了。”“唔,小妹乃當世聞名的才女,她的話皆金科玉律不可不聽,小弟就此帶她們上路。”
“二弟保重!”改了玩笑揶揄,楚王爺神色莊重道,二人交換了個眼神,楚旭黎遂騎上匹高頭大馬,領著一行人浩蕩而去。* * * * * * * * * *“郡主?”“嗯?”“你說王爺之前和秦世子絮叨了許久,到底再說些什麼阿?”“嗯?”“就是咱們上車後,王爺不是喊住世子還……”軟榻垂幔車廂內,冰凝正沉思發問,突發覺有些不對,轉首盯著棲雁,試探道:“郡主?”太過分了!枉自一人擔心了好久,郡主她…她居然睡著了!?也怪秦世子,瞧這馬車佈置得如此舒適,一絲顛簸也無。本以為昨日郡主又和那秦昕公子怎的了,誰知今日他提出請郡主坐其車,自個兒騎馬而行,郡主竟笑著應了,這真是……
唉……“公子,周郡主她不知…怎樣了?”小瞳謹慎地瞅瞅主子臉色,似無不妥,才開口問道。
秦昕跨坐在黑色駿馬上,聞言,瞟了眼後頭馬車,抿嘴淺笑道:“怎樣?呵,八成睡得正香。”周親王可真是多憂了呢,他這女兒不欺負別人,便是好的了,臨行何須對自己殷殷‘囑託’?
“秦世子,棲雁是我唯一的女兒,此去一切就拜託世子了。還請世子盡心護她,使她平安歸來。”深邃的眸瞳,那樣看到有幾分像燕昔,不該說是棲雁呢。好個周親王!話有深意,語帶威嚇,竟是看穿自己了麼?她那般…可算得虎父無犬女?簫吟騎馬跟與車後,警惕四周,未敢鬆懈絲毫,間或目光移至馬車時,不由略頓稍停,又有時望到車前駿馬上的倜儻之姿,英眉便不覺皺起。風迎面刮過,路旁樹林灌叢發出‘呲呲’聲響。簫吟肅穆,手緩緩下移至劍柄,秦昕依舊持韁而馳,一旁小瞳大眼微眯,馬車中冰凝凝神靜聽,棲雁酣睡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