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說不出來的失落感，這感覺對他來說還挺陌生的，王川張了張嘴，嗓子發乾，“不著急，你就跟這兒住著吧，不缺你一個地方。”

喬凌當時抬頭看著他冷笑一聲，什麼也沒說。接下來的幾天也再沒跟他說過話。

要不怎麼說人總是跋涉在犯賤的路上不停歇呢，到了這時候王川才突然想起來人喬凌各種各樣的好來。他寧可胃疼也要替自己擋酒，照著菜譜試著給自己做菜，還有在床上永遠都是任自己予取予求。還他媽知道天冷了給他加衣服，身上磕破一個小口子都得婆婆媽媽地給他綁個紗布。

王川發現他有點害怕喬凌真搬走。

無奈之下他只能過來找方承天，倆人現在也算是同命相連，方承天那邊也單著呢，不知怎麼給人快遞小哥惹跑了，現在天天也就自己一個人。

“方總，你說我怎麼整？”

方承天冷笑，抿了口酒，“該。”

“操，我也忒麼有點兒後悔了。”王川這是頭一回說這話，杯裡剩的半杯酒一口就都給悶了，杯子往吧檯上一磕，眉頭皺的死緊。

方承天看著他這樣，絲毫沒有同情，滿臉的都是幸災樂禍。方承天說，“川子，別當你自己跟他不一樣，你也沒比他高貴哪去，你得把倆人放在對等的位置。”

這是方承天自己反思了這麼長時間總結出來的，他之前也跟王川一樣，沒把自己的位置擺正，雖然沒辦錯什麼事兒，可是時間長了肖聰心裡總會記著這些，攢得多了他就走了，放棄了。

“我沒不對等啊！”王川使勁扒了下頭髮，“我他媽也沒真操了那小妖精，我他媽當時壓根兒就沒硬起來！”

“也不知道是喝太多了還是怎麼的，我壓根兒就沒想操他！我他媽大半夜的不還是打車回去了麼？我在外過夜了嗎我不還是回家找他了嗎？！他跟我鬧個什麼鬧啊！”

王川沒說謊，其實他就沒說出來，當時都要提槍上炮了的時候突然就覺得沒勁，覺得那小孩兒長得不好看，連那截白屁股看著都沒有家裡頭喬凌夠勁！

方承天冷眼看著他，“你沒出去開房？沒把人領走？那他跟人出去開房也行？褲子脫了讓人看了，結果沒做成又回家找你了，這樣你也覺得行？沒事兒嗎？”

王川讓方承天這兩句話說得沒聲了，眉頭越皺越緊，一想那場景他就忒麼太陽穴突突跳。喬凌敢跟人開房？敢脫了褲子讓人看了？這事兒他根本就想不下去，受不了。最後也只能是一杯酒悶下去，吐出一個“操……”

那天王川回去也沒再憋著，沒再顧什麼面子，也不鑽當初喬凌威脅他那牛角尖了。爺們怕這個麼？爺們就是待見你了，稀罕你了，這有啥怕說的？你想搬走，你想搬走我忒麼還沒同意呢！

喬凌讓王川這一出弄傻了，有點不敢相信，冷著臉看著王川一身酒氣往自己身上撲，伸手推他，不讓他往自己身上靠，“你幹嘛？”

王川不管他，把身體重量都撲在他身上，耍賴，“讓我抱會兒，別忒麼亂動。”

喬凌瞪他，推又推不動，不知道這人想幹嘛，“你去洗個澡吧，我去給你衝杯醒酒的。”

“不的，”王川壓著喬凌，兩隻手緊緊摟著人，“凌兒，你別搬了，我不想讓你搬了，我都忒麼跟你過習慣了！”

這人趁著酒勁，趴在人身上各種耍賴，“之前是我犯渾，我就是沒想明白。但是我也沒真犯錯誤，我沒、沒跟別人搞上，我心裡惦記著你呢，你看我那天像搞過一回的樣兒嘛！”

“我就不想讓你搬，你還跟這兒住著吧，我忒麼再不犯渾了成麼？”

“我今兒發現……我好像挺忒麼稀罕你，咱倆就這麼過著，好好過日子成麼？”

王川幾句話砸在喬凌心上，砸得他整個人一哆嗦。這人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他一直就是含含糊糊的，以一種被自己強迫的態度和他好，坦白說喬凌心裡十分動容。感動了，氣也消了。

可是最後喬凌還是搬走了，王川怎麼攔都沒攔住。

那段時間王川特別消沉，跟方承天倆人時不時湊一塊去酒吧買個醉，喝多了之後跑到喬凌家砸門，搗亂。有一回借酒裝瘋，喬凌也是半推半就，結果就在喬凌那床上折騰了半宿。他以為這麼一折騰之後怎麼都好了，誰知道第二天喬凌該冷著臉就冷著，連早飯都沒吃就給他攆出來了。

王川見天往喬凌那跑，人走了之後他也徹底明白了，大人渣瞬間變身情聖了，想起喬凌來都是各種好，就連當初吃藥逼他那事兒在他心裡都是痴情。也就只有喬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