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走去。
原本沒打算見血,而是想要用人質引花錯主動去找他,出一口當年的惡氣,可是現在卻出了這樣的意外,仇恨再度加深,大約會演化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鶴絕慢慢的走遠後,山崖底下才發出輕微的聲音。
“走了?”楚玉小心的朝上看了一眼,悄聲問道。入眼所見的盡是岩石和草木藤蔓,並不能看到鶴絕。
“走了。”容止一直凝視著楚玉,見狀苦笑一下,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跳下來是置死地而後生,可眼下鶴絕並不打算傷害你,你跳下來做什麼?”
楚玉瞪他一眼:“我剛才忽然想到,你這麼狡猾的傢伙,怎麼可能就這麼傻乎乎的跳下去?”
容止是對自己狠毒的人,但是那狠毒建立在強大的掌控力和信心上,而他看起來也不像是自尊心壓倒一切,為了一點尊嚴自己尋死的人。
這是楚玉在回憶往事的時候,忽然想到的。她不像鶴絕等人那樣,身為武者,擁有武者的尊嚴,在她看來,死在別人手上和死在自己手上都是死,沒有多大的區別,正因為這樣,她才能更輕易的接近容止的真實想法。
容止並不是尋死,而是求生。
不管是先前的千鈞一髮,還是現在的死地求生,容止都毫不吝嗇冒險,也從不畏懼冒險,他將危險掌握在手上,操縱使其成為助力,之前的一番作態,不過是讓鶴絕確信他是一心求死,以免鶴絕再下山搜查。
他不是慷慨豪情的劍客,卻是果斷善謀的弈者。
此時兩人蜷縮在距離山崖不到五米,崖壁上一塊向內的凹陷裡,暮色和周圍的藤木將兩人的身影完全遮蓋,這裡空間狹窄,兩人不得不靠在一起才能容身,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臉容,只有清亮如水的四目相對。
容止的外衫已經扔下了懸崖,透過單薄的衣衫,楚玉感到容止的體溫越來越低,方才還好似有些熱度,現在卻冷得像一塊冰,楚玉忍不住握住他的手,低聲問道:“你怎麼了?”剛才她落下來時,被容止一把拉住,拽入這裡,那時容止的手心還有些暖氣,現在卻好像連一絲都不剩下了,好像又逐漸打回原形,變回了先前半死不活的模樣。
容止喃喃道:“不過力竭而已……公主,讓我休息一會……”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沉沒在黑暗裡,而他的身體,也軟軟的倒在了楚玉身上。
他以銀針逼出身體潛力,但由於底子太差,才這麼一會,便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
楚玉卻沒有立即去看他的情形,她只是握著容止的手,好一會兒才低下頭,以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我為什麼跳下來,連我都不知曉……容止,我想相信你,你千萬莫要騙我。”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五十二章 容止的微笑
止昏迷的時候,楚玉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狀況。
暮色依然沉下,加上外面枝蔓遮擋,讓這一小塊容身的空間更加的黑暗,她只能依稀看見一尺範圍內的事物,再遠了便瞧不分明。
容止方才在周圍撒了些藥粉,能驅趕蛇蟲,不必擔憂遭到侵擾。
這裡是崖壁上一塊朝內陷的部分,下方比較平整,人坐在上面很安穩,不用擔心會摔下去,楚玉抬手朝上方摸,手才伸出一半便摸到凹凸不平的冰冷岩石,朝左右探去,也是才伸直手便碰到盡頭。
洞內陰暗狹窄,楚玉單手抱著容止,確定他不摔下去,靜靜的坐著,黑夜裡她能看到的很少,但是內心卻意外的平靜寧和。
容止的上半身躺在她腿上,臉部朝上,楚玉低頭凝視著他,透過黑暗,她可以隱約看見他蒼白的臉容,秀麗的五官彷彿一碰就會粉碎的琉璃,他的氣息微弱,宛如遊絲。
就這麼定定的凝視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玉才朝外看了看,只見繁星漫天,很是璀璨美麗,這一眼,她才感覺雙目酸乏疲累。想了想,楚玉蜷起雙腿,固定住容止的身體,上半身稍稍前傾,雙手探出去,將外面的藤蔓交錯拉起來打了幾個結,隨後才以不太舒服的姿勢,緊挨著容止一起睡下。
這裡很黑很安靜,不會有什麼人來傷害她,黑暗裡她什麼都做不了,現在休息恢復體力,是最好的選擇。
夜晚風寒露重。楚玉閉眼沒一會又睜開眼來。她咬了咬嘴唇,脫下外衫罩在兩人的身上,衣衫下她緊緊地摟住容止。兩人之間幾乎一絲空隙也沒有地貼著。
楚玉的臉有些發熱,除了那次醒來不能自主外,她從未以這樣曖昧的姿態,擁抱著一個異性,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