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便覺得高興欣慰。聽聽,王爺對她們家然姐兒多好?
安然拉著顧宛孃的手,想著自己這一路走來的艱辛,眼睛就忍不住發紅。
玉蘭趕緊道:“王妃,王爺不許您哭的。”
安然哭笑不得的回頭瞪著她一眼,卻是笑了。
本來嘛,激動的時候可以哭,也是可以笑的。她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吧!
“娘,我們回房去說話。”安然挽著顧宛孃的胳膊,又向嫂子道,“嫂子你讓人扶著走慢點。”
沈怡本來想提醒安然應該注意身為王妃的儀表風度,後來想著今天是個好日子,也沒必要讓王妃不高興。母女久別小聚,王妃心情激動也是可以理解的。
庭院深深喜氣盈盈,今天是婚後第二天,安然穿著大紅的新婚吉服,用金線繡著鳳凰展翅,飾以珍珠寶石,在陽光下金光閃閃華美異常。她今天挽著百合髻,髮髻正中戴著一朵赤金掐絲牡丹花,以珍珠玉石為花蕊,行走間重重花瓣輕輕顫動著,金玉珍珠在陽光的照射下交相輝映,在她頭上籠著一道光,遠遠望去,仿若神妃仙子。
今天她在髮髻兩邊對稱地插著一對赤金鑲紅寶石鳳釵,鳳嘴裡銜著一串豔紅色小珊瑚珠串成的流蘇,一直垂到肩部上方,看起來高貴中透著幾分嬌俏,典雅又大方。
顧宛娘拉著女兒的手,不無欣慰地想著,當了王妃,這氣度看著就是不同。明明還跟從前一樣的臉,卻多了些華貴和威嚴,一下子就從一個容貌秀麗的少女蛻變成風華絕代的王妃。
安然雖然當了王妃,但是在親人面前還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她興奮地將表姨母介紹給孃親道:“娘,您看,這就是女兒曾經跟您說過的表姨母。表姨母孃家姓沈,出自吳興沈氏一族,夫家姓齊。現在是女兒身邊的尚儀女官。”
“表姐?”顧宛娘一聽是女兒說起過的表姐,立即又丟下女兒拉著沈怡激動去了。女兒雖然這幾個月不常見,但到底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對平王也放心。相比之下,她還是對見到這位素未謀面的表姐更激動些。
兩個人灑淚過,一同進房裡去。安然便讓自己的侍女到外間等候傳喚,只帶著玉蘭和嫂子表姐一起坐到一邊說悄悄話。
她先拉著表姐問她老家的事情:“小姑姑的身體好不好?還有表妹表弟們又如何?”安然輕輕籲一口氣,流露出思念之意。幾個女孩子都是從小就相識的,說起家鄉的事情都有興趣。
魏秀芹溫婉地回道:“我娘身體還好呢,幾個弟弟妹妹也還聽話孝順,都跟著爹爹一般讀書識字。還有大姑姑家,表哥娶了親,不過據說我們那位表嫂也是個厲害人,大姑姑怎麼罵她都當耳旁風,該怎麼辦還怎麼辦。桂香表姐和桂蘭表妹都出嫁了,嫁的是鎮上的商戶,家底還算殷實。安淑表姐和姐夫聽說挺好的,只是安柔表姐生了兩個女兒,夫家很嫌棄,大舅母一直攛掇著安柔表姐要和離呢!說讓安柔表姐和離了投奔大表哥去,又說大表哥是朝廷命官,怎麼也能給表姐找個小官當填房什麼的。我娘常私下裡跟我爹感嘆,說安柔表姐就是被大舅母給害了……”
說到這裡,魏秀芹又壓下頭,微微低聲道:“大伯的那個妾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經常穿了嶄新的衣裳,帶著赤金的頭面抱著孩子去王家附近逛,氣得大舅母坐在院子門檻上叫罵。大舅母想打她,偏偏行動不便,追又追不上,回來兀自生氣,又是一通罵,都成了王家村一景了……”
玉蘭聽了,只覺得渾身舒坦,叫她當初欺負我們王妃!哼,等以後有機會王妃回老家去,這氣派就能嚇死她!
安然也聽得抿嘴兒笑:“我記得還有一個潑辣人呢,是哪一家的?”此時緬懷舊事,安然悵然,這就是我沒有哥哥前的舊日子,雖然艱苦些,其實也挺有趣的。
再看顧庭芳胸腹微隆,安然一見就滿心喜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見顧庭芳沒什麼,就在她小腹輕輕撫了一下,好奇地問道:“嫂子,懷孕辛苦不辛苦?你孕吐沒有?聽說很多人懷了孩子就什麼都吃不下了,吃什麼吐什麼,你吐沒有?”
顧庭芳面色微紅,卻帶著幾分甜蜜,以她看來,安然是在提前明白這些經驗,便道:“我還好了,有一點吐,你大哥就到處找大夫問方子,娘又幫我醃了梅子,吃了以後就好多了……”
聽到這裡,安然自然能想象得出哥哥嫂嫂的恩愛。想到這裡,她又偷偷側頭看了看玉蘭的神情。安然幾年前就知道玉蘭喜歡哥哥安齊,還隱晦地提過想給安齊哥哥當姨娘,但安然沒答應,也不知道現在玉蘭放下了沒有。
安然曾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