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想了想才開口道:“我知道不能怪祖母,可是祖母什麼都不說……我,我不知道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甚至在想,我爹孃出事,會不會也跟孫家有關係。娘娘,您覺得可能嗎?”
安然慎重地點頭道:“我也懷疑。當初你爹孃剛剛出事,孫家就找上了你們,這時間也太巧合了些。”
芸娘呆了一下,心裡亂得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些事情。
安然拉著她的手道:“別想太多。你只要抓住一個原則就是了。”
芸娘茫然地問道:“什麼?”
安然微微一笑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對你好的,你也對他好;對你不好的,直接無視,完全不用放在心上。所以,你只要對祖母一如既往的孝順就是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用想。”
芸娘點點頭,又問:“娘娘,您覺得我祖母沒有錯嗎?”
安然想了想道:“就算以前曾經做錯過什麼,她也已經拋棄了那段錯誤。俗話說得好,‘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你的祖母,是一位令人敬佩的老人家。我很尊敬她,我也相信她這樣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娘娘也覺得祖母一定是有苦衷的嗎?”聽到這一句,芸孃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是祖母養大的,不管祖母曾經做過什麼,是什麼樣的人,在她心裡,都是她最愛最敬重的人。可如果別人都看不起祖母,她會很難過的。但如果連太子妃娘娘都覺得祖母沒有錯,那其他人也不會覺得祖母有錯吧?
安然回到房裡的時候,楊彥已經回來了。
他將孫飛羽的供詞拿給安然看。安然看過,基本上與自己猜測的差不多。
“哥哥,我們要不要回餘杭去?”
“回餘杭去做什麼?”
“那個張學政的案子,你不去關心一下嗎?”
楊彥搖頭:“既然交給凌雲了,我相信他一定能辦好的。再說,我們來會稽做什麼,你忘了?”
安然搖頭,她自然沒有忘。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想著外公的委屈,而那些害了外公的人卻幸福地死了,她就不舒服。
楊彥摸摸她的頭,在她微微嘟起的小嘴上親了一口,嘆道:“安然,你要知道,這事已經過去那麼久,能幫外公洗刷冤屈就已經很不錯了。當初冤枉外公的人都已經死了,難道還能找他們的子女報仇?其實,外公看到你這樣出息,看到你舅舅、表哥都好好的,一定會覺得很幸福的。”
安然點點頭,換一個角度想,讓顧家的人後悔去吧!顧家這樣對外公,她不會對他們有好感的。以後她也要告訴兒子,不許給顧家好臉色看。哼!
第二天,嶽朝城一早就過來給安然把脈,而後又去給芸娘和潘氏檢查身體。
嶽朝城和王錦文說了要與芸娘結拜的,昨日已經與芸娘和潘氏提過了,時間就定在今天晚上。
楊彥正在彈琴做胎教,芸娘也在一旁旁聽。王錦文過來的時候便等在外面。
燕老三負責護衛,向來是不離楊彥三丈遠,楊彥在房裡,他就在房外。
“有事?”燕老三問道。
王錦文面色不大好看地回道:“顧家來人求見殿下。”
“顧家?”王家的人昨天才來拜見了殿下,顧家這麼快又來了?那沈家說不得也要來了吧?燕老三不以為意地想著,來就來吧!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曲完畢,楊彥跟孩子說了幾句話,就匆匆離去了。
楊彥離開不久,玉蘭就來通報道:“娘娘,顧家兩位姑娘來給您請安!”
安然一怔,顧家來見殿下,怎麼還帶著兩個女兒過來?
不過人都來了,她要是不見,倒是不太好。
“請她們進來吧!”
沒過一會兒,玉蘭就引著兩位十四五歲的姑娘進來。
“臣女顧庭娟(顧庭玉)參見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
兩位姑娘,年紀雖然不大,容貌都十分精緻,身段也發育得不錯。
只見年紀稍長的那位姑娘著粉紅的夏衫,綾裙上繡著細碎的花朵,梳著百合髻,頭上是一副赤金嵌紅寶石的頭面,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嬌媚中透著華貴亮麗。
另一位姑娘容貌中還透著幾分稚氣,梳著垂掛髻,帶著兩朵翠玉嵌珠花,插著一對翠玉簪,白玉一般的耳垂上掛著兩串細碎的翠玉珠子。
這姑娘身著翠綠色衫子,粉藍色長裙,裙子上繡著月白色的玉蘭花,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極其清雅嫻靜,然而五官和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