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二姐夫一面,貌似不是個穩重的人,看那眼神有些輕浮。
“可不是嘛!都三個月了。其實她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希望她這次能生個兒子吧。你到了賀家也是,要早點生個孩子才有依靠……”
“對了大堂姐,村裡的蘭花嫂子改嫁沒有?”
“她呀……
安然帶著大堂姐趕緊轉移了話題,打聽了不少老家的八卦,多少也緩解了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唉,要嫁人了,她怎麼能不緊張?
因為賀之硯那麼一鬧,賀之謙出發的時間就有點晚了,到了趙家,不過住了兩個晚上,第二天將嫁妝裝上船,第三天一早就出發了。
顧宛娘準備了一千多兩銀子的嫁妝,除了沒有田地店鋪和莊子,其他傢俱衣料頭面首飾等等都是用的最好的,搬上船的時候,將賀家的下人也看得雙眼發亮,似乎很有些震驚。不是說趙家很窮嗎?居然能置辦這麼多這樣好的嫁妝?
舅舅家的添妝非常豐厚,包括江陽的一個宅子,一處田莊和五百畝的良田。如果換算成銀子,比娘給她準備的嫁妝多多了。安然拿著單子,心裡其實有些不安。她不明白,舅舅舅媽怎麼突然就對她這麼好了。難道就因為從此以後她的身份不同了?人家現在給你送這樣的厚禮,以後真有了事情要她幫忙的時候,她能說不嗎?
小姑父和大堂兄安南也送了添妝的方小說西來。
小姑父送的是合江縣的一百畝良田及一套金玉滿堂的頭面。安然心中萬分感激,小姑父這幾乎都相當於自己嫁女兒了。一百畝良田可值一千多兩銀子呢!
安南讓人送來的是在京城特意為她打造的一副珍珠頭面,其中一支金絲蓮花含珠釵非常漂亮,那顆粉色的珍珠足有拇指大小;那對銀絲垂珠耳墜安然也很喜歡,那樣式還是以前她設計出來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傳到了京城。她記得當時顧家的銀樓沒有這樣好的珍珠,都是用的小珍珠來做的。但安南送的這個,用的珍珠全都是粉色的,大小也差不多,泛著粉色的光澤,襯得人的肌膚更加瑩潤細膩。安然決定等成親第二天就戴這個去拜見長輩。
另外,安南還送了京城最好的面料四匹。這份添妝禮也算相當貴重了。
直到上了船,看著孃親站在碼頭上的身影越來越遠,安然才真正意識到她真的要嫁人了,以後就要離開孃親了,一時間不覺淚如雨下。
安齊拉住她的手,像小時候一樣將她抱在懷裡,安慰道:”別哭,還有哥哥呢,哥哥會將你送到賀家,看你過得快快樂樂的才走。“安然點點頭,抱著哥哥嗚嗚嗚哭了好一陣。原來小時候哄著哥哥孃親說再多的好話也枉然,長大了還是得嫁人。難道以後真的就忘了哥哥,與一個古代男人生兒育女嗎?想到這裡,安然就忍不住心中一陣酸澀難受,哭得更厲害了。她不想忘了哥哥,不想嫁給別人,可是,這個時代決定了她不得不嫁……
昨天晚上,安然是跟孃親一起睡的,顧宛娘紅著臉支支吾吾地給她說了洞房的事情,聽得安然想笑,雖然前世她和哥哥還沒有到最後一步,但該懂的她早就懂了。然而現在想起來,安然卻更想哭。
也不知道孃親當時是以怎樣的心情跟她說這些的,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卻要送到別人家去生活,去孝順別人的父母,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婆母苛待……
因為是逆水,船速度很慢,幾乎完全靠縴夫拉動,安然聽著縴夫整齊的船工號子,總算有了些驚奇,忙跑出來看。”這就是縴夫啊!“賀之謙看著安然盯著岸邊赤著身子的縴夫看得那樣認真,不覺心裡有些不自在。”江面上風大,回船艙裡去吧!“賀之謙勸道,並悄然走過去,擋住她的視線。
安然一點沒察覺賀之謙的意思,反而錯開一步道:”我再看看那些個縴夫,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呢!都說縴夫是最苦的了……唉,這樣想來,其實我也是很幸福的了……“至少沒穿成縴夫。
聞言,賀之謙面色微微一僵,有些欲言又止。
安齊看出賀之謙的在意,走過去小聲對安然道:”那些縴夫都是男人,又沒穿衣服,有什麼好看的?你是個女孩子,盯著男人看像什麼樣子?而且,你是新娘子,這麼多人看著你呢,別給娘丟臉。“安然這才恍然大悟,回頭對賀之謙解釋道:”這麼遠,其實也看不清楚。我就是想看看他們是怎麼拉縴的,書上說縴夫是天底下最苦的職業之一。“賀之謙聽她的意思,應該是看過不少書,不禁問道:”之一?還有那些職業也是最苦呢?還有挖煤的和打鐵的。“這時,賀家迎親的媒婆過來,道:”新娘子站在船頭可不太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