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就那樣。有什麼好不好的?”獨孤氏見他並不像從前那樣溫和耐心地過來哄她,反而皺眉,不禁冷哼一聲就走了出去。
賀之謙知道她的性子,也不管她,自己去洗漱。
洗漱之後回到房裡,他又去隔壁廂房看了看已經熟睡的兒子,而後才回正房。內室裡,獨孤氏正坐在梳妝檯前卸妝,見他進門也沒招呼一聲。
賀之謙也習慣了她這樣,自己脫了外裳上了床。
獨孤氏見他居然無視自己,心裡更是惱恨,上了床也不說話,打定主意今晚不讓他碰。卻不料賀之謙居然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平躺著,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好似已經睡著了,哪有要碰她的意思?
獨孤氏愣了一下,心中更是惱恨,他這是給她臉色?哼,不過一個小小的舉人罷了。想她獨孤世家的嫡女,姐妹們不是嫁到皇族就是嫁到王侯之家,偏偏自己嫁了這麼一個小門小戶的,居然還敢給她臉色看,當即冷哼一聲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賀之謙閉著眼睛,聽到妻子的冷哼聲,想起成婚一年多來,自己對她溫和耐心,她懷孕以後也沒有收通房,一直就守著她。可她自恃出身名門,看不起他這個知府公子,難得給自己一個好臉色。以前不覺得,此刻想起安然的嬌俏可愛,不覺更是心冷。
想起安然,自然就想到與她在船上相處那幾日,想著她對他的讚賞信任和依賴,他覺得她對他應該也是有意的。可是等明天拜堂以後,她回到新房卻看到床上躺著另外一個新郎官,她會怎麼想?她該有多麼傷心失望啊!
不,不行!他不能這樣做!雖然他自信二弟知道了她的才華也會對她好,可是她的心意呢?她還能像之前信任依賴自己那樣信任依賴二弟嗎?他們真的會幸福嗎?
想到這裡,賀之謙再也忍不住了。他忽然起身,匆匆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獨孤氏忙道:“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我出去一趟,你自己睡吧,不要等我。”賀之謙匆匆回了一句,就出了門。
賀之謙讓人開了院門,套上馬車連夜來到安齊他們的宅子裡。
趙家的人早就睡下了,剛剛睡著就聽到敲門聲,心裡的火氣自然騰騰騰往上冒。
值夜的披了衣服出來,沒好氣地問道:“誰啊?這都多晚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趙家的下人一直很少,就是安齊中舉以後,安然買了一批下人,也沒怎麼調教。這下人見主家寬厚,自然就有些鬆懈,素質也不怎麼好。這樣的事情在大家族裡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是我,我是賀家大公子賀之謙。”
這一次,他不是代替弟弟迎親騙人的賀之硯,而是來認錯請罪的賀之謙。
值夜的聽到是賀家的人,忙開了門把人引進去。他只是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嘀咕:怎麼這賀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長得這樣像呢?
家裡來了客人,下人們立即起身忙活。燒水的,泡茶的,去請主子安齊的。
安齊也是剛剛睡著,聽說賀家大公子來了,還覺得奇怪。這麼晚了,難道出了什麼大事?可是賀家大公子,他也不認識啊!
趕緊穿上衣服出去,來到客廳,看到賀之謙,他先是一愣,而後便笑道:“研華兄,這麼晚了,可是有事忘了說?我這些下人看來不教訓不行了。竟然跟我通報說賀家大公子來了,還唬了我一跳,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賀之謙站起身來,看了看廳裡的下人,帶著幾分沉重對安齊道:“讓他們先下去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安齊見賀之謙面色沉重,也意識到真有大事,便將下人都打發出去,而後急切地走到賀之謙身邊問道:“研華兄,到底出了什麼事?”
賀之謙愧疚地看了安齊一眼,忽然抱拳對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子賢,為兄有愧。今日特來請罪!”
安齊趕緊將他扶起來,著急地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說啊!”
“子賢,其實,我不是研華,我是賀之謙,字公瑾。研華是我二弟。”賀之謙紅著眼睛看著安齊,這兩句話說得極慢,極艱難。
安齊震驚得頭腦發暈,踉踉蹌蹌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你,你說什麼?你說你不是賀之硯?你是賀之謙?”
賀之謙點點頭。
安齊怒吼道:“那為什麼去迎親的是你?”
“我二弟,他,他生病了,臥床不起,祖母讓我代他去迎親……”
“那為何你到了趙家不說清楚?”
“我們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