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搖搖頭,神秘一笑道:“不,刊頭的字,本王進宮請父皇來寫。”
安齊一聽,不由撫掌笑道:“有皇上御筆在,不說朝中官員各地富商,只怕就連家裡能勻出幾個錢的普通百姓都要買回去放在家裡收藏了。”
眾人紛紛點頭。如此就不愁不能賺錢了。當然,賺錢還是小事,這報紙賣得越多,殿下的威望就越高。想到這裡,宇文耀和王錦文忍不住又對安然高看了一眼。要怎麼的玲瓏心思才能想出這樣好的點子來?
安然留安齊在王府吃飯,楊彥便將宇文耀和王錦文也留下來。
王錦文遲疑道:“原本說好今天啟程回太原的,只是子賢不放心,非要先來王府看看王妃……”
楊彥含笑道:“眼看都要到午時了,也不必趕這點時間。吃了再走吧!”
於是,楊彥便帶著眾人回關雎院去。
本來吃個飯就在書房裡吃就是了,以前楊彥都是在書房裡請他們幾個下屬吃飯的,更何況現在有了王妃,去王爺起居的主院似乎有些不太好。
只有獨孤凱大概猜到一些。
果然,到了關雎院,楊彥讓他們先在書房等候,就去換了一套常服出來,緊接著就問安然:“今天想吃什麼魚?”
安然想了想道:“酸菜魚吧!”
於是楊彥就出去了,獨孤凱自然跟著去了。安然本來想跟著去的,但想著自己跟過去也幫不上忙,還是抓緊時間寫字吧。
安然取了筆墨紙硯,先按照大小對摺出一個個格子來,然後分發給宇文耀王錦文和安齊。
四人各據一案,也不用翻書,便默寫起千字文來。
因為是要寫來雕刻成活字的,大家都寫得很認真,速度也不快,等午飯送上來,大家都還只寫了一半。
楊彥又換了一套衣服過來,拉著安然的手去花廳用飯。花廳兩面的都沒有砌牆,而是用的竹簾。如今把竹簾捲上去,就能看到院子裡的花草。
四月花草極其茂盛,除了假山那邊花廊上那一架開得異常喜氣的薔薇,花廳外面還能看到一片珍貴的牡丹和芍藥,花盤極大,顏色也有好幾種,從大紅粉紅到白色紫色都有。鵝卵石小徑的另外一邊種的是火紅的杜鵑,雖然即將開敗,盛放的花並不多,但每天都有人將凋零的花修剪去,看起來還是很喜氣的。而讓安然意外的是,旁邊一座兩人高的假山石邊兒上還倚著一叢正開得極好的荼蘼。
安然拉著楊彥的胳膊問道:“哥哥,怎麼還有荼蘼?”
楊彥笑道:“荼蘼本來就是貴族庭院中常用的花木。佛經上說,荼蘼是天上開的花,白色而柔軟,見此花者,惡自去除,是一種天降的吉兆,所以就把這住荼蘼留下了。你看,那花開得重重疊疊的,不是也很熱鬧喜氣?而且還是難得的芳香花木,你聞到香了嗎?”
那花倒確實是香,安然點點頭。“佛經上居然也說了荼蘼嗎?我還不知道呢!”前她在王家村也見過山上有荼蘼花,但因為前世聽說荼蘼的花語是陌路之美,代表女子的青春已經過去,感情也到了盡頭,是一種傷感的花,所以她一直不喜歡。
楊彥摸著安然的頭,柔聲道:“那個花語你管它做什麼?反正我們以後都會在一起,不管風雨坎坷,不管歲月流逝,我們的感情永遠不會褪色。”
安然一想,可不是嗎?便高興地點點頭。
安齊看著妹妹和平王如此親密,見平王對妹妹如此溫柔耐心,安心之餘又忍不住有幾分妒忌。他的寶貝妹妹,現在成了別人的了,他就是想寵她都沒機會了……
獨孤是見怪不怪了,宇文耀心裡有些震驚,但也覺得以王妃的才貌,得王爺如此寵愛也是理所應當的。
王錦文偷看了一眼,對安然在王府的處境倒是放心了,但心裡還是難免有些酸溜溜的。他甚至忍不住想,如果那天殿下沒有去趙家,如果他順利娶了趙姑娘回家,他是不是也會像殿下這樣在人氣坦然對她的疼寵?他想了想,最後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做不到……
菜很快端了上來,楊彥拉著安然的手往飯桌走去,同時招呼大家一起來。
其實這個時代在貴族中一桌子圍坐在一起同桌吃飯並不多,一般都是各自有自己的食案,菜也被分成很多份,分送到各個食案前面。但楊彥自招攬了幾大心腹之後,就讓人打了大圓桌,經常與幾人一起用膳,十多年下來,才有了現在這樣深厚的感情。
雖然一般大戶人家有客人時都要男女分席吃飯,但楊彥和安然顯然沒有這個避諱。安然坦然地坐在了楊彥旁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