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越冰瑩渾身一震:不會這麼突然就睡去了吧?
不料他卻立即問道:“你怎麼啦?”
越冰瑩舒了口氣,方道:“我聽你突然不笑了,嚇了一跳!”
“我聽到一陣馬蹄聲,很急促!”謝輕塵的聲音變得凝重起來,“而且,似乎就往這邊來的!”
越冰瑩凝神細聽,果然也聽到了隱隱的得得聲。
“這麼晚了,會是什麼人來呢?”謝輕塵皺起眉頭,臉上現出擔憂的神色。
今夜,他若睡去,將再也不會醒來。
此時,卻偏偏有這樣奇怪的來客!究竟所為何事?倘若來者會對她不利,那叫他如何能夠放心離開?他突然後悔帶她來這裡,而且終將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了!
那次用七日的功夫,做了許多事,唯獨這一件是用心為她而做的。那時候,只想著要在臨走之前圓她一個夢想,卻也生平頭一次沒有考慮得那麼周全,忽略了一旦自己離開之後,她若在此獨自待著,遇到危險該怎麼辦。
睏倦的感覺已漸漸襲來,叫他忍不住想要拋下一切沉沉睡去了。
不,不能睡!倘若當真來者不善,那就無論如何也得等到她沒有危險的時候再說了!
他悄悄把手指塞進嘴裡,狠狠咬了下去。
十指連心,腥鹹的味道在嘴裡瀰漫的時候,鑽心的刺痛也瀰漫開來。
昏昏欲睡的神識,卻終於獲得短暫的清明。
兩騎人馬終於飛奔而至,在大門不遠處戛然而止。
飛馳的駿馬驀然被勒住韁繩,發出長長的嘶鳴。
“越姑娘!”
“瑩兒!”
竟是雲中志與蕭千羽的聲音。
二人都吃了一驚:他們怎麼來了?莫非又發生什麼大事?
開啟門,那兩個人已迫不及待闖進門裡。
“太好了,你還醒著!”雲中志一拳揮過來,卻在堪堪打到他肩頭的時候猛猛地停住!因為他驀然想起,謝輕塵重傷還未痊癒!
越冰瑩錯愕地看著兩個人:“你們這是?”
“瑩兒,你看這是什麼?”蕭千羽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小心翼翼地開啟:那裡,靜靜地躺著一枚光溜溜的灰色草籽兒!
“這、這是‘孟婆籽’?這是‘孟婆籽’麼?”越冰瑩的眼淚嘩地瀉了一臉。
“對啊!”蕭千羽微笑道,“你知道這是哪裡來的麼?這是阿茹娜在‘水晶谷’找到的!龍傲的‘孟婆棘’,居然在他死後開了花,還結了籽兒!”
“老天有眼!”越冰瑩滿臉淚痕去看謝輕塵,不料他卻“哇”地一聲嘔了出來。
三個人這才看到他正把左手的無名指從嘴裡拿開,而他的左手,竟有三根手指已然鮮血淋漓!
越冰瑩驚呼一聲:“你為何咬自己的手指?”
“笨蛋!我要不咬手指,早都睡著了。”謝輕塵說著,已慢慢倒了下去。
我……是……BE………與………HE……的……分……割……線
數月之後。
李家集。
越冰瑩從桌邊站起來,順手把一張剛剛寫好的藥方遞給謝輕塵,“塵哥,堆了五張了呢!”
謝輕塵翻眼睛:“你以為我取一種藥和你寫兩個字一樣快麼?”
“人家又沒有嫌你慢!小心眼兒!”
謝輕塵忽地轉過身來,越冰瑩已往他嘴裡塞了個東西,笑眯眯地道:“吃塊核桃仁兒,敗火!”
謝輕塵笑著白她一眼,嚼著嘴裡的東西正要轉過身去抓藥,卻突然望著門口笑道:“呀!貴客登門!”
越冰瑩一抬頭,也笑了:“雲——啊,是不是該改口叫姐夫了?”
“唉!”雲中志嘆氣,“近墨者黑!”
“咦?雲世兄,你此話何意?”謝輕塵蹙眉道,“我謝輕塵可不曾得罪你什麼啊!”
“就是,你說誰是墨誰是黑呢?”越冰瑩也笑著反問。
“你們倆能不能不要這麼夫唱婦隨欺負人家,行不?”卻是蕭千羽跟在雲中志後面進來。
謝輕塵和越冰瑩對視一眼,“噗哧”都笑了。
謝輕塵道:“還不知誰夫唱婦隨呢!”
越冰瑩接著道:“就是,才不過是來送喜帖的,就已然護得這麼緊了!”
“成了親以後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哦?”謝輕塵對著越冰瑩挑挑眉毛。
越冰瑩偎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