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手上有敝幫兩名弟子的性命,這筆血債日後還是會找公子討還的!”
謝輕塵一怔,想不到他竟如此坦誠,倒是不由對他生出一絲好感,當下鄭重地點點頭道:“謝某隨時恭候賜教!”
等他大步走回時,圍觀的天山派諸人和梅嶺四煞爆出一片彩聲,“龍門幫”弟子自然對他們怒目而視——唯有遠遠就迎上來的越冰瑩,望著他的眼神裡滿是關切與憂心,謝輕塵看到她的眼神,不覺心頭一暖:這小姑娘,自認識他那日起,不但從未對他起過半分提防戒備之心,而且還始終如親人般信任著他、關心著他,令他的心也日漸變得柔軟和溫暖!
越冰瑩已經迎到身邊,兩眼緊緊盯著他的臉,用手帕為他拭去額上淋漓的大汗,一邊輕聲問道:“哥,你還好麼?”
謝輕塵對著她微微一笑,未及開口,便聽身後袁如笙朗聲道:“天山派袁如笙特來向謝世兄討教一二!”
越冰瑩看到謝輕塵輕輕蹙起了眉尖,緩緩地轉過身去,心下一緊,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哥——”
但是當謝輕塵轉過身去時,人叢中卻起了一片小小的波動,有人甚至輕輕地“啊”了一聲——因為他們終於相信,謝輕塵說自己另有內傷在身果然並非虛言:拭去了額上的大汗,因為用力而泛起的紅暈也已褪去,此時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得幾乎沒有了血色,連嘴唇都已是一片青灰!
可是謝輕塵卻輕輕推開了越冰瑩拽著他衣袖的手,吸一口氣站直了身子,冷冷地望著袁如笙道:“不知袁少俠打算給謝某一個什麼打架的理由呢?!”
袁如笙也的確沒有想到謝輕塵已經會是這副臉色,不由怔了一下,道:“在下只是看謝世兄劍術精妙,頗想切磋一二,沒有想到謝世兄傷勢如此嚴重——既然如此,袁某改日再向世兄討教!”
“如此說來,那要多謝袁少俠手下留情啦!”謝輕塵偏偏頭,一臉譏誚地牽牽嘴角,“不過,身為天山派預定之未來掌門,還望袁少俠不必太過客氣,有什麼話一次講完才好!”
袁如笙給他說得臉上泛起幾絲赧然之色,不由清了清嗓子,方又緩緩地道:“謝世兄心思銳敏,那個,在下佩服得緊——也好,事已至此,在下便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謝世兄所言不假,敝派確是為這把天劍而來,倘若謝世兄執意不肯將天劍歸還敝派,那個,可就少不得要得罪了……”
他此言一出,梅嶺四煞和“龍門幫”可就都炸了鍋:
玉樹臨風最是沉不住氣,破口便罵:“奶奶的,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皮的說話——”
“龍門幫”的一眾弟子亦個個張口開罵,只是他們一口太湖方音,究竟罵的什麼,越冰瑩竟是半句也聽不懂。
不過她也沒有心思去細聽他們罵人的內容,因為她突然發現,謝輕塵左臂的傷處因為方才交手的緣故,有縷縷殷紅正在慢慢滲透包紮的手帕。越冰瑩於是伸出手,輕輕地去解開了他左臂的衣袖。
謝輕塵轉臉看她一眼,卻沒有說話,只是把左臂伸給她,由她重新上藥換了條手帕包好。等越冰瑩包紮完畢抬起頭時,正好迎上他一個暖暖的、略含感激的微笑——沒來由地,越冰瑩就覺得心猛猛地跳了一下,不知怎麼就紅了臉,她急忙低下頭去的瞬間,似乎掠到謝輕塵眼裡的一抹詫異!
在越冰瑩給謝輕塵包紮傷口的功夫,其餘諸人卻也沒有幾個閒著。
“龍門幫”弟子方言與官話雜在一起,邊罵邊叫天山派給個解釋;四煞更是憤怒之至:天劍成了天山派的東西,那麼天劍謝至該做何解釋?
天山派弟子卻無一人出聲回罵,就連袁如笙也是一臉的波瀾不驚,似乎這般情形早已在他們意料之中。
謝輕塵亦不作聲,唇邊一絲譏誚的笑意若隱若現。
罵人與打架原是一個道理,你來我往才會有趣,似這般罵不還口,而且對方毫無反應的情形,便彷彿一拳打出去全不著力一般,拳出得越狠,就會越覺得無趣——於是,那些怒罵之聲很快便低了下去,最後只剩下白面書生不平的一句質問:“還請袁少俠給個解釋?!”
袁如笙這才開口道:“諸位都知道此劍名曰‘天劍’,那麼哪位知道它為何會被冠以‘天劍’之名呢?”
眾人面面相覷,大家都知道天劍謝至的劍就叫天劍,至於為何要叫天劍,那可沒人聽過謝至的解釋了。
連尷尬中的越冰瑩也不禁抬起頭來,想聽聽這把劍名字的來歷。
袁如笙環視眾人,見無人應聲,於是微微一笑道:“實不相瞞,這把劍本是我天山派前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