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祥曄既驚訝又警惕,“我區區一個無用文人怎勞元帥如此費心謹慎以待?竟專為查我的底而派了探子去敵營?”
燕於威笑答:“也許是我與你愛好相同,所以覺得氣味相投、惺惺相惜吧?另一方面我也佩服你年紀輕輕就能將生死看透,我活了這麼大,還從沒見過象你這樣的人。”
“所以你才這麼優待我?”
燕於威笑意更深,“我可是很難得佩服一個人的,你應該感到榮幸。”
江祥曄嗤之以鼻,“廢話少說,你大晚上不睡覺來這裡幹什麼?我絕不投降!無論你利誘威脅還是拍馬屁都沒用!”
“我來是想和你討論討論本軍的陣法。”
江祥曄冷哼一聲:“我可不想指出你的疏忽之處,好讓你加以改善後再拿去對付我國的軍隊!”
“華亞卿,你年紀還小,又才貌雙全,死了不覺得可惜嗎?這還是我第一次殺人時覺得心軟呢。”
“那我真要深感榮幸了,夜深了,請大元帥回去吧。”
燕於威見他竟然真的就翻身徑睡,把自己這個操著他生死大權的大元帥給晾在一邊,不由得愣了,這個少年也真大膽,就算自己惜才還不想殺了他,給他點兒苦頭嚐嚐也是輕而易舉,這個少年究竟是大膽還是天真,以為自己沒辦法對他怎樣嗎?
他還從沒被人如此冷淡對待過,換了往常早就暴跳如雷,說不定連罵人都省了,直接一刀揮過去砍了無禮者的人頭省事,但面對華亞卿那張出奇清秀、非但長相好看到舉世無雙、就連氣質都高雅得不象凡人的臉時,不論多大的怒火也都發作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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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自己身為堂堂北燕國皇子兼破南大元帥,不必和一個小小的俘虜較真,燕於威隨手為江祥曄蓋好棉被,走出囚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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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這已是江祥曄做俘虜的第三天。
江祥曄趁著帳門口守著計程車兵沒注意,小心地把髮簪從髻上拔下來。這根玉簪是由他設計樣式、南江國皇帝江天錫欽命巧匠特製的,賜給他們堂兄弟九個一人一根。簪心鏤空,裡面是一把微型小刀,雕花的簪頭為柄,同一玉質的簪身為鞘,紋路流暢,簪體結合得完美無缺,鞘內裝滿了見血即發的麻粉,只要拔出小刀,在人身上劃出一個小口,那人就立即陷入昏迷。
他捏緊玉簪,仔細傾聽巡哨小隊的腳步聲,三天來他已經摸熟了北燕國巡營的規律,雖然再多觀察幾天會更有把握,但這三天燕於威天天往這邊跑,惹得守衛對他十分重視,看守一天比一天嚴密,今天再不跑以後會更難逃。
江祥曄默數了兩個時辰,和往常一樣分毫不差,每隔兩刻就有一隊巡哨經過這裡,換而言之,他只有兩刻時間行動。
巡哨的腳步聲過去,江祥曄悄然而起,掩至帳門,外面兩個守衛正在打盹,他輕而易舉地用簪中小刀制服了他們,讓他們依舊斜靠著帳篷,希望能騙過下一班的巡哨,爭取多一點時間。
江祥曄小心地繞營而走,他在山上對鐵營雖然只觀察了片刻時間,但各營佈局已清晰在心,輕易地就到了中軍主帳附近,這裡……應該是唯一的生路。
他藏在隱蔽處觀察著,不錯!這裡是鐵營唯一的破綻。好大膽的燕於威,竟敢把破綻設在此處!好絕,好險!若他領一隊精銳輕騎奇襲中軍,燕於威危矣。
不過,中軍遇險,各軍必會拼力來援,若他不能以最快速度斬關奪帥,就會腹背受敵、全軍覆沒。
但他如果能牽制住燕於威,等到南江國大軍由外攻入,內外夾擊,北燕軍就算上下一心,缺少主帥排程,也必潰無疑。
他正這麼想著,突然身後一股大力襲至,將他撲倒在地!
江祥曄猝不及防,險些脫口驚撥出來,一直捏在手心的玉簪不知掉到了哪裡,他用力掙扎著轉過身來,觸目的是一張陰鬱積怒的臉龐。
燕於威!
燕於威將江祥曄的雙手反剪於身後用單手抓住,另一隻手則掐往他的脖子,制止他可能有的反抗,“你居然能逃到這裡,好本事啊。”若不是自己不知怎地總是睡不著,煩極無聊出來走走撞見了他,說不定真會被他逃脫!
江祥曄露出一個苦澀無奈的笑,戰俘逃跑被抓住的下場只有一個,這下非死不可了,“既然被你抓住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悉聽尊便?”本來已經氣得渾身火焰騰騰的燕於威忽地笑了,笑容裡充滿邪意,“這話可不能隨便對別人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