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低呼了聲,拿起紫砂壺往那成套的茶杯裡斟了八分滿茶水,回身端到我眼前,“試試這次的怎麼樣?”
放下團扇伸手去接,那人卻趁機握住我的凝脂玉手,指腹挑逗的在手背上來回撫滑著。
哼!見縫插針毛手毛腳政策!
右手的青蔥五指併攏,手腕略一用力,反手一巴掌甩過去,啪~熟練的拍掉那個色爪。
忽視揉著手背滿臉哀怨狀瞅著我的桃花眼,端起茶杯,先在鼻端輕嗅了下,而後輕啜淺嘗了口,微微笑道:“口感比上次好些,但是還是略微腥澀了些,想是水溫低了的原因。綠峰是夏末的茶品,故衝炮的水溫要比尋常的茶要高些。”
“恩恩,受教了。”禹蒼連連點頭,一副認真學習乖寶寶的樣子,說著語調一轉,又媚聲細語的笑道:“公主的茶技出神入化,是在下學習的榜樣呢。跟著公主真是學無止境受益匪淺啊。”
哼!無處不在諂媚政策!
眸色流轉輕睇了他一眼,我似假似真的嗔道:“大人老是愛取笑瑞凰呢,瑞凰不過是深宮中的一朵無知小花,為討得父親的歡心才偶然學得如此雕蟲小技,拿不上臺面的。怎能比得過大人的雄才偉略,高超手段。只那金蟬脫殼,移花接木二計就用的出神入化呢。讓瑞凰囹圄於大人左右,欲離不得。”
“這都怪在下沉迷在公主的天姿風采中無法自拔,故惟有長伴左右,幻想著公主終會可憐在下的痴情--恩,公主,您已經慢慢愛上了在下了是不是?”他被諷刺也不氣,反厚著臉皮趨身靠近我,魅色的眸子緊鎖著我,微嘟起的紅唇愈靠愈近。
哼!催眠+色誘政策!
眼看那章魚嘴就要親上,我驀地站起身來,抬手眺望遠山近水,無限慨嘆道:
“哎呀~天氣好好哦~天藍藍地,水綠綠的~”。
撲了個空的笑臉瞬間垮下半邊,飽含委屈的水漾桃花眼橫了我一眼,心不在焉的附和道:“是啊,天氣很好呢。”
過盡千帆的高聳巍峨在船的兩側飛速掠過,層巒疊嶂的情景讓我想起回東北的路上,路過的那個大峽谷,繼而想到我和夏侯尚的那個好笑的第一次,想到他那繃著張臉不得抒發的惱怒樣子,不由得撫唇低低笑了起來。
禹蒼見我笑意盈盈的眉眼裡那閃動的嫵媚春色,心口一緊,不禁語氣酸澀的冷冷道:“公主憶起了什麼,竟那麼的好笑?”
我想起了我和丈夫的歷經萬難的第一次搞笑嘿咻!
這種話,害羞的我可說不出口,我清了清嗓,轉道:“不知道西北邊境的天氣如何?老天眷顧,天時好的話,戰事會結束的快些呢。”
“原來公主是思念夏侯將軍了。”禹蒼哼笑了聲,笑臉微微扭曲了下。
我看著他那不自在的臉,心裡暗自快意,惡意的嬌笑著,我低語媚聲道:“是呢。瑞凰想人家的尚尚想的好緊,只盼他勇擊敵軍,快些完結戰事,好早日回來與瑞凰團圓。雖說小別勝新婚,可是瑞凰連晚上做夢時都夜夜夢著他呢。”
等他回來,見不到我,勢必要鬧得滿城風雨,到時候禹蒼還是得不到我,又為了少招惹麻煩,應該會放我回去的吧。
手臂猛地被狠狠攥住,俯凝著我的笑眸裡燃起暴怒的火焰,但僅一瞬,他又恢復那吊兒郎當的狐狸笑臉,鬆開手,後退了一步,唰的展開扇子假笑道:
“聽說前沿戰況吃緊,古磷國氣勢如虹,夏侯將軍怕是沒那麼快回來呢。”
“戰場上的形勢是瞬息萬變的,今日告急,明日可能就是捷報。我對尚是信心十足的,畢竟他是帝國的神將,從沒打過一場敗仗呢。”
正如民間童謠說道:修羅魅魎夜叉鬼,閻王陰令巫馬催;符戮戰奴天殺王,金甲神祗夏侯尚
後半句說的正是堅不可攻、銳不可擋的夏侯尚!他能攻能守,勢,如破竹;固,若金湯。
“真是這樣嗎。呵呵,”扇子後彎起的桃花眼裡閃動著詭異的黑光,殺氣從他那低垂的密長睫毛中迸射出來,他抿唇不鹹不淡的冷笑道:“事情恐怕不會件件都如公主期盼那般發展呢。就算夏侯將軍如何的神勇,這場戰爭也不可能在短時期內結束的。”
“……”
什麼意思?他語氣為何那麼的篤定?惡毒的神態仿若在詛咒著什麼?他那詭異的笑裡又隱藏著什麼?腦海裡剎那間劃過什麼,但又是那麼的模糊,只覺得胸口驀地一堵,十分的不舒服。
見我眯眼探詢的盯著他的臉巡視,禹蒼抖手唰地合上扇子,分散開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