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左右逢源,哄我開心的同時,又不忘了媽媽,可謂聰明之極,亦如我也。
只是——想到她的以後,真的不禁潸然淚下,眼淚差點滴在佳佳的臉上,我趕緊擦去,要是佳佳忽然醒來,見到我一副淚水洗面的樣子,一定會嚇壞的,也會心疼死的,我怎麼可以在孩子面前表現出那麼軟弱的一面。
輕輕走出房間,輕輕關上門,雨緋仍舊在聽電話。
我無語地離開。
雨,拼命地下。
就讓這雨使勁地衝刷著我的肉體和靈魂吧,想想,其實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過錯,如果不是我愛上那麼多人,又怎麼會讓雨緋獨處,形影孤單,一切,全是我的錯,我不禁又想起很久以前的那個夢,那豈僅僅是一個夢,分明就是一種預兆,一種悲劇的預兆,那樣的結局,也許對我是最好的懲罰,是我罪有應得,活該如此。
雨,一直下。
我也不去開車,只想這麼淋著,沿著昏暗的燈向前走著,那麼從容,那麼悲愴,有時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本書,一部悲劇的書,就像《紅樓夢》,都是荒唐一夢,到頭來只有八個字可以形容:好便是了,了便是好,如此而已。
抬起頭,略微明亮些的街頭的街燈下,站著一個女孩子,撐著一把傘,那麼仙姿勢綽綽。
雖然還有些距離,我看不清她的臉,但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青雅,沒錯,她是青雅。
她向我走來,直到我們走到一起,然後都停住腳步,她看著我,眼神裡沒有心痛,沒有溫暖,只有安靜,安靜地如一汪泓水。
她把傘偏向我,讓我不再被雨淋著。
我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青雅不回答我的問題,道:“我送你回去吧。”
反正我也不想開車,也不想這麼就直接回去,正希望有個人陪著。
青雅陪著我緩緩向前行走,我們彼此都不說話。
夜,一片沉寂,只有雨聲嘩嘩。
“何從,何從!”
雨裡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起初以為是聽錯了,不過是幻覺,我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一定是產生幻覺了,不過當我再聽到幾聲喊叫聲後,確定那不是幻覺,確實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那聲音——是我親愛的雨緋。
我回頭,果然是她,她撐著一把傘,在後面追來了,一邊追一邊喊叫著,我現在不想見她,見旁邊有電話亭,閃了進去。
雨緋越來越近,她喊我的聲音如此含著急促,還有悲傷,還有擔憂,我聽著,不由覺得心碎,我很想應該她,告訴她我在這裡,可是——我開不了口。
她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我用傘遮住自己的臉,不讓她發現,同時偷偷地看著她,我驚呃地發現,她只穿著託鞋,而此時,它早已溼透了,水漫過她的腳面,她褲角也全溼了,甚至溼到了膝蓋。
她叫著我的名字,一聲聲扣擊著我的心扉,扣擊的那麼痛。
她終於從我身邊過去,我從電話亭裡出來,和她背向而走,可走了一段路,我又停住,心裡:真的那麼放不下嗎?
夜這麼深,雨這麼大,雨緋她又那麼漂亮可愛,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還有現在開夜車的司機都是不長眼睛的,萬一——我不敢再想下去,立即折回去,走了幾步,然後跑起來,只希望可以快點見到她。
我一直跑著,飛奔著,可是跑了那麼遠,竟沒見到雨緋的身影,這條街道是沒有叉路的,那麼雨緋她人呢?想起這個問題,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恐怖立即佔據了我的心靈。
佛曰:因愛生怖,果然如此。
可是我的雨緋呢?
一輛車急施而過,差點撞到我,濺了我一身的泥水。
夜,死一樣的沉寂,只有雨聲嘩嘩。
第二百三十九章 飄雪的變化
又跑了一段路,仍不見雨緋,想給她打電話的,不知她身上帶了電話沒有,手一摸,才發現我的手機在脫衣服時丟在了雨緋的臥室裡。
現在,我開始往回走,走過站臺,又走了一段,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垂頭坐在站臺長椅上的那個人,不是雨緋又是誰?
“雨緋?!”我大叫一聲,趕緊奔跑過去,謝雨緋抬起頭來,見是我,立即從長椅上站起來。
我欣喜若狂,張臂把她攬在懷裡,不想雨緋狠命地推開我,冷冷地看著。
我笑道:“怎麼了?”
“你還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