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小氣,不給就不給嘛,你打我幹嘛!”何安朔瞪著老頭圓乎乎的光頭嘀咕道。
“倒也不是不給,你這外傷好治,可還記得你那個女伴的傷外雖愈,但主要是內傷還得好好調息,此藥陽氣過重,若是調理不當特別容易……”
“容易怎麼樣?”何安朔似乎又抓到了洛心芷的把柄,趕緊湊近了頭,輕聲問道。
“易怒。”老頭子原本一臉嚴肅看到何安朔這個樣子轉而又變得戲謔起來,“到時候被怪我沒提醒你。”
“老頭你坑我,這藥我不要了!”何安朔一聽這話,氣得直抓老頭的鬍子,“現在怎麼辦!”
“喂,我都說了是調理不當的話,你多照顧她點不就…呦,疼…疼疼…鬆鬆…手”老頭子被何安朔拽得幾乎要站起來。
“這森林裡這麼多什麼妖魔鬼怪……”何安朔緩緩鬆開了手,一臉莫測的表情斜眼看著老頭。
“這樣吧,這裡到森林盡頭還有兩日的腳程,不如就由老頭子我直接送你們出去吧。”古法老祖活了這久,也不是看不懂何安朔這個傢伙那點小心思,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應允道。“可是她呢?不一起走嗎?”老祖眯眼看著何安朔空蕩蕩的背後,有些發笑。
“什麼?咦~剛才還在呢。”何安朔轉頭髮現洛心芷不見之後也是忍不住長嘆一聲,扶著額頭,應該是去找舞傾煙了吧,這兩個傢伙指不定又能鬧出什麼事情來。
花海之中,舞傾煙正和一隻非常漂亮的狐妖玩得不亦樂乎。
狐狸在花叢間靈活地跳躍著,忽進忽出,有時還探出頭來,眯眼妖媚的眼神看著舞傾煙,表示得意。
舞傾煙擦了擦汗,假裝彎著腰累得直喘粗氣,“不玩了,你太狡猾……”話還沒說完就一個騰躍,撲住了妖狐。
妖狐蹬腿逃脫無果後,便只好安分地躺在舞傾煙懷中露出了一臉幽怨的眼神,任由舞傾煙撫摸自己油亮柔順的皮毛。
洛心芷抱著劍坐在樹下,遠遠地看著舞傾煙抱著狐狸時那依舊孩子氣的眼神,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有那麼一點…羨慕!
這個年紀依舊純真無邪。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但她馬上就會發現自己真是大錯特錯了。
舞傾煙似乎也已經感知到了洛心芷的到來,戀戀不捨地放走了懷中的狐狸,也沒有轉過頭,只是細細地問,“你們,要走了了嗎?”
狐狸似乎也靈性地察覺到了什麼,轉身朝著舞傾煙尖尖地叫了一聲,隨後便消失在了花叢間。
洛心芷簡直懷疑她自己的耳朵,舞傾煙說的是你們!難道她原本就沒打算要跟著走?
“沒錯,我是想和哥哥一起走的,本來就算你趕我走,我也會死賴著他的,但是在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我突然覺得世界這麼大,我也應該自己去闖闖,自己去看看。我也要過我自己想要的人生。”舞傾煙知道洛心芷的疑惑,似乎有積蓄了很久的話和情感想一口氣說出來,最後竟漸漸有了抽泣聲,但是頓了一頓後,她還是微微仰頭,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早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流出來,“我知道你們有要緊事,我不該妨礙你們。”
舞傾煙此刻一根筋的腦海中還一直迴盪著靈姬說的那句話,真皇大人是在擔心真妃大人嗎?
她不清楚何安朔那是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但靈姬當時在自己的腦海中放映出的確實是洛心芷的樣子。
而當看到何安朔眼神瞥向遠處的樹梢的時候,她就知道,是的,他是擔心的,他一直是擔心的。
真皇,真妃,那便是了吧。
在自己的體內,靈姬也是沒有辦法騙人的,除非她能騙過自己。而且不管怎麼看靈姬都根本沒有騙人的必要。
那自己是誰?恐怕再深的感情也終將只是一個過路人吧。
命運在他們之間劃上的休止符是這般殘忍,自己即使用盡全力也難以擦掉。
洛心芷微微睜開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望著眼前這個女孩雖然還有些不成熟的背影,但是那份倔強和隱忍竟是和當初的自己那般的相像……她完全是在自己騙自己,甚至連自己也騙不過。
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這般委屈她能感受的到。這份成全她亦能夠心神領會,舞傾煙這個丫頭年級雖小,但是無論是心思的縝密還是感情的成熟程度都已經已遠遠地超乎了她的意料。
“傾煙……”洛心芷朱唇輕啟,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明明就是自己從她身邊生生奪走她親愛的哥哥的吧,自己哪裡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