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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髮絲本就凌亂披散,太監服被他從肩上褪至腰間,飽滿的盈白上還殘留著他留下的痕跡。

她還記得那隻手握了滿掌,還記得他溼熱的唇舌……

風挽裳沒臉再回想,趕緊拉起衣裳,手忙腳亂地收拾,身子仍在細微顫抖著。

才繫好腰帶,外邊的人好似掐好了時辰般,起轎了。

她嚇了一跳,連忙扶好。

“千絕大人,爺呢?”這天寒地凍的,她總不好佔了他的轎子。

萬千絕沒有回答她,她知道,萬千絕也認為是她洩露的訊息。

“咳咳……”

忽然,前方傳來咳聲,似是壓抑許久了的咳聲,一咳就是一連串。

她立即掀起轎簾去看,就見他走在轎子前面,也因此,轎子與他隔著十步左右的距離。

此時的他因為咳得太厲害而停下腳步,轎子也緊跟著停了下來。

他彎腰壓住胸口,輕輕地咳,好像,非但沒好,反而更嚴重了。

想起方才碰她的手有多冰涼,她不由得皺起一雙秀眉。

“停轎。”她淡淡地朝外開口。

轎子猶豫了下,平穩落地。

風挽裳趕緊撩開簾子下轎,朝前方走去,卻也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後走。

所有人,包括萬千絕都不懂這兩位主子是在鬧哪樣,好好的轎子不坐,吹冷風散步?

提燈籠的太監跟在身後照亮,前方的男子踽踽前行,鳳眸餘光早已掃到身後小步跟在他後頭行走的女人。

那太監服他方才脫下過,知道有多單薄。

明明冷得唇齒打顫,還能一臉淡然跟著的,也就非她風挽裳莫屬了。

他眯起眼,看向前方。

前路一片黑暗,沒有盡頭;回頭就是一片溫暖。

拒絕身後的溫暖,投入前路的黑暗,得需要多大的力量?

而他,明顯力量不夠,所以腳步略顯停頓。

但是,若是註定握不住的溫暖,又何必回頭?

於是,腳步繼續往前走,只是,餘光卻一直落在了身後。

她好似感到越來也冷,交握在身前的雙手悄悄地,時不時相互揉搓一下,又因為太過閨範,而不敢做出搓手臂,哈氣取暖的動作來。

真是,夠了!

他停下腳步,回身看她,鳳眸輕挑,“這麼快就想開了,要同爺……嗯?”

風挽裳抬頭迎視他,淡淡地道,“出嫁從夫,夫在吹冷風,妻又豈敢坐在軟轎裡享受。”

很努力地剋制住不讓唇齒打顫,但是,好像沒法剋制。

“給爺來這一套?”

“……”她低頭,不語。

他走過去,伸手攬過她,往回走,“爺還就吃這套了。”

她愕然抬頭。

他不生氣了?

不是認定她同蕭璟棠透露了訊息嗎?

看著不再陰鬱的俊臉,今夜墜入寒潭的心彷彿得到了回暖,彷彿。

緝異司

鍾子騫將抓如意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上報。

“那個叫如意的既然向緝異衛求救了,就可能還有別的線索留下,去查。”蕭璟棠冷聲下令。

如意既然跟緝異司求救,必定是怕在最後一刻,倘若對方還要殺她,最起碼緝異衛能救她。

幽府,果然與異族有很大的關聯!

“是!”

“除了兩個人,還有別的嗎?”

“回大人,還有一名戴面紗的女子?”

“戴面紗?”蕭璟棠翻出一張畫像,“你看看是不是她。”

那是上次在畫舫的女刺客,他們是緝異衛,只為緝拿異族餘孽而存在,捉拿刺客的事就落在了東廠的頭上。若那女刺客同九千歲是一夥的,這女刺客永遠都抓不到!

鍾子騫接過,低頭仔細地瞧了瞧,慚愧地道,“回大人,當時夜色太暗,看不清眉眼,不過看身形,倒是相似。”

“嗯。”蕭璟棠點頭,擰眉沉思。

若那個戴白色面具的人是九千歲,那女子八成就是畫舫的女刺客了。

倘若真的是這樣,那九千歲千辛萬苦爬到這個位置,背後的目的必然不簡單。

“大人……”

“還有事?”蕭璟棠抬頭問。

“屬下是想說,今夜是小年夜,您看……”

蕭璟棠怔了下,放下手上的公文摺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