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開一條又一條紗幔也沒聽到皎月回應,她不由得擔心。
動手撩開重重紗幔尋找出路,可是這裡面的紗幔顏色都一個樣,極為密集,根本分不清方向,感覺一直都在原地打轉。
風挽裳冷靜下來,看著滿眼紗幔,忽然想了個法子。
她試著將伸手將一條紗幔打了結,然後順著一條直線一直這樣做。
很快,到了盡頭,她看到一面牆,鬆了一口氣。
她又退回到中間,把另一端也完成了,然後又豎著打了一條直線,如此,形成一個十字。
不管被困在什麼地方,只要開出一條交叉的路線,定能儘快找出出口在哪。
果然,摸索沒多久,她就找到了門的位置。
就好像是黑暗中看到曙光,她欣喜地揚起嘴角,衝上去開門。
然而,門開,一道陰影籠罩過來,她臉上的喜悅瞬間消失,駭然步步後退。
“又是你!”
是雲中王,這一次,他頭髮披散在前面,覆蓋住整張臉,更是給人添了陰森感。
“哈哈……可不就是我嗎?”雲中王大笑兩聲,倏地收聲,砰地關上門,掃了眼被打結起來的紗幔,“還挺聰明,可惜,還是逃不掉。”
“我的婢女皎月呢?”風挽裳撩開一條條紗幔,腳步飛快往後退,邊沉著冷靜地問。
“她當然沒事,我還靠她通風報信呢。”雲中王陰險勾唇,步步逼近。
風挽裳花容失色,“你又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問得好!”
他陰冷地笑了笑,倏地,右手一揚,一條紗幔筆直地朝她襲來,精準地捲住她的脖子,勒緊。
呃……
她雙手用力地拉開要奪走她呼吸的紗幔,可是,她越是掙扎,紗幔就勒得越緊。
眼前閃過一道紫影,雲中王已站在她面前,他一再拉緊手上纏住她脖子的紗幔,看到她垂死掙扎似是很快意。
“他為了你,居然對我出手了!”雲中王撩開披在臉上的髮絲,那張原本算是俊美的臉此刻佈滿刀痕,縱橫交錯,很淺,不至於留疤,可見下手的人力法有多精妙。
為了她?
是說……顧玦嗎?
突然,脖子上的紗幔又猛地收緊,她瞪大眼珠子,用盡所有力氣掙扎,張大
嘴巴只希望能夠多一點呼吸。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活活勒死的時候,脖子上的威脅倏然鬆開,她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不過短短几日,她已經好幾次嚐到險些窒息的痛苦了。
倏然,一把冰冷的刀刃抬起她的下巴,她只能配合地抬起頭,一動也不敢動。
“就為了你,他居然要毀我的臉!”刀刃具有威脅地拍打在她的臉頰上,“就連當年,我故意洩露他的逃走計劃,害他從此再也逃不出那個骯髒之地,換言之,是因為我,他才毀了的,可他居然懶得生氣。而今,為了你,他竟將我的臉毀成這樣!”
那夜,他來找他,他欣喜若狂,卻沒想到揚起笑容的剎那,那個身影迅捷地撲向他,一出手就快狠準,讓他毫無還擊之力,等他停手,他臉上已經佈滿刀痕。
而他,背對著他,扔掉手上沾染了血的匕首,從他的護衛手裡接過帕子,擦拭那隻手,明明沒染上血,他卻將對他的厭惡表現得這麼明顯,就連擦完後,那帕子也被他無情扔開。
“以後見著她,記得繞道走。”
這就是他離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也是他出現到離開唯一開口說的一句話。
所以,他還就不信了!
“當年?那個骯髒之地?”風挽裳愕然看向他。
聽雲中王這麼說,她好像錯了,錯得離譜。
他並非自願,而是……被迫?
'小挽兒,爺的過去並不光彩。'
那日,向來驕傲的他,忽然對她這般說。
'爺以後不那樣就好。'
而她,這般木然地回答他。
真的,很傷人。
“想知道?”雲中王陰笑,倏地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等他到了,讓他親口告訴你吧。本公子就是想看看他那麼驕傲的人如何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坦承那段骯髒的過去!”
風挽裳臉色駭白,不要來,千萬不要來。
她知道,如果這一次他來了,她就徹底淪陷了,無論前路有多少險阻,無論擠不擠得進他的心裡。
所以,他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