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冰被風雨歇斯底里的一番喊聲,怔住了,一股冷風,從腳底,直直的朝著大腦襲去。
抬起眼,看著面前一向玩世不恭的逸仙青,俊美的臉上有著讓邪冰窒息的傷痛。
一直揚著迷人微笑的寺蕭然,沒有了笑容,眼底是苦澀,是難過,甚至是絕望。
五大堂主,落著眼淚,跪在地上,他們好恨,好怨。
拋棄他們一次,難道還不夠嗎?為何讓她回到他們的身邊,卻又要再一次的丟棄他們……
窒息的悲痛絕望,縈繞在整個地煞宗。
“媽的!”邪冰的一聲怒罵,將那讓她心痛難耐的窒息滋味統統趕走!
在場的人齊齊看向忽然爆出粗口的邪冰,而逸仙青七人,卻始終低著頭,不願去看他們的少主那陌生的神色,不願去聽少主那冰冷的話語。
“你們都給我抬起頭來!老子只是說自己是君邪冰,又不是說不要你們,不認你們!明明知道老子沒有記憶,就不能給老子一點時間是不是?!”指著那七個被絕望纏繞著的七人,邪冰怒吼著!
話音剛落,七人瞬間睜大眼睛抬起頭,七雙眼睛帶著無盡的期冀之色,少主,還是需要他們的,是不是?
“你們七個,都給本座聽好了!從今天開始,尊為邪冥山莊七大長老!等著本座恢復記憶,向你們解釋一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邪冰一句話喊完,直接瞬移消失在了原地,甚至連對君邪梟幾人打招呼都沒有。
邪冰的話,彷彿油鍋入了水,全場沸騰了。
而逸仙青、寺蕭然與五大堂主,卻是微笑著落下了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這一刻,他們忍不住了。七人之中的兩位女性,已經笑哭在了地上。
一千年了,少主,終於,回來了!
而在場的所有人,也都噤聲消失在原地,今天,他們所接收的的資訊有些過於龐大了,過於驚人了,他們必須需要時間去整理今天的所見所聞。
再說此時的邪冰,沒有回去地煞宗準備的房間,而是回到了玉戒之中。
她沒有任何關於傳奇少主的記憶,沒有任何關於左右雙衛與五大堂主的記憶。
但是,在看到他們七人,那讓人窒息的絕望時,邪冰的心,彷彿被人一把狠狠的抓住,鑽心一樣的疼。
疼到想要大聲的對那七人說,她不是,一千年前丟棄他們不是她的原意,不是!
這一句話,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邪冰的腦海裡,讓她震驚!為什麼,為什麼差點脫口而出這一句話?
看著那七人,心痛的那般熟悉,如同第一次看到墨一樣,明明應該是那般陌生的人,心口卻在揪著疼。
一千年前,她的曾經,究竟是什麼身份?
而墨,他曾經為她訴述的往事,為何與這幽冥之界,與這一千年前的傳奇少主,沒有絲毫的相像。
她,究竟是誰?
雙手抱著膝蓋,臉埋在膝蓋上,邪冰迷茫的坐在湖邊的柳樹下,背影,那般的寂寥,讓人心碎的疼。
就這樣,邪冰獨自一人,在這個最喜歡的地方,以這樣的姿勢,坐了整整三天,迷茫了整整三天。
“喂喂,我說小丫頭,三天了還沒有想通點什麼?”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邪冰的面前,一個爆慄揍上了邪冰的腦袋,聲音裡欠扁的帶著鄙視。
邪冰被一個爆慄打醒,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緩緩抬起頭看著湖面,聲音平淡無奇:“師父,我究竟是誰……”
白鬍子老者笑了笑,兩手放在邪冰的肩膀上,直視著邪冰的眼睛,老者的神色是平時沒有的嚴肅,他只說了五個字:“你是君邪冰。”
你是君邪冰,你就是君邪冰。
不論曾經是什麼身份,現在是什麼身份,你都是君邪冰。
就算不是他白老頭引以為傲的徒弟,不是上古君家捧在手心的寶貝,不是奧卡斯大陸尊敬崇拜的女神,不是幽冥之界傳奇的黑衣變態……
你,依舊是君邪冰!
小丫頭,你……明白了嗎?
老者用眼神,一字一句的對邪冰說著。
邪冰就那麼看著自己的師父,眼底的迷茫和脆弱一絲一絲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屬於君邪冰的張狂與不可一世!
沒錯,她就是君邪冰!
就算沒有這一切的身份,她依舊是君邪冰,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在意之人的君邪冰。
撥開烏雲,見日月。
原來,竟是她自己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