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她主僕三人轉身離去,那曼妙的身姿隱隱於晨光之中,然而看在趙綰兒和周雙雙的眼裡是這等刺眼。趙綰兒粉拳緊握,狠狠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定會讓你後悔的!”
漸行漸遠漸無情(四)
玉蘭花的香氣醇香馥郁,通往鳳華宮的幽徑,晨曦穿梭於玉蘭樹厚重的葉隙這間,在影影綽綽之間一路斑駁。
“小姐,你的腳還未痊癒,到前面亭子歇會,離鳳華宮還遠著呢。”千嬌百媚細心地發覺楚絳芸已顯疲憊之色。
楚絳芸點點頭,循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通往那座八角涼亭,繞亭周圍有紅漆闌干,底下是木製坐椅。夾雜著各種草新花香,鶯兒歌唱,燕兒起舞,放眼望去整個皇宮瓊臺玉閣,雕樑畫棟,在初夏的清晨盡顯富麗。心,在那一刻歸於平靜,不禁依欄而坐,托腮望遠,只見飛絮漫漫,光輝燦燦。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聞得這首《碩人》,楚絳芸隨即回首,只見亭下階梯緩緩行來兩位翩翩美少年。那吟誦少年大約十六七歲,一襲緗色麒麟雲紋袍,碧色腰帶繫著紅絛瓔珞,那張臉似玉雕石啄般俊美,似正似邪的鳳目狹長入鬢;一側的那位稍長於他,二十上下,紫色金螭寬袖袍,明黃色嵌鑲白玉腰帶,手持玉扇,雙目磊落,笑意暖暖。
“駒,你嚇到她了。”手持玉扇的紫衣少年看著楚絳芸對身邊的那位含笑而說。
兩人一邊說,一邊已走至跟前,楚絳芸慌忙起身,看這兩人的裝扮,氣勢必知非富即貴之人,在這皇宮裡來去自如,指不定是哪位皇親國戚,少得罪為好。福了福身,對著千嬌百媚使了使眼色,準備告退。
豈料,這鳳眼少年步疾眼快地閃在她面前,邪邪地笑著:“本王還沒看夠呢,不要急著跑啊。”
自稱是“本王”,看來又是赫連家的一位王爺了,楚絳芸雖是又急又惱,在心裡卻不得不再次感嘆赫連家的優良基因,生出一個又一個的美男帥哥。
“這位王爺,小女有事在身,先告退了。”
千嬌百媚也連忙上來救急,站在兩側,不安地看著這位輕狂的王爺。
“駒,好了,放她走吧,不要嚇著她了。”
“哈哈,王兄,打從孃胎出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絕色的女子,我可不能就這樣放她走了,”那邪邪的鳳目盯著她肆無忌憚的上下左右打量,湊近她,吹出熱熱的一口氣,“喂,做我的王妃好麼?”
“皇帝陛下的女人也想要來做王妃,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亭外一聲斥責聲,眾人回首。
不明緣由心生隙(一)
只見赫連珉銀冠束髮,著寶藍色錦繡蟒袍,氣宇軒昂地向亭內拾階而來。雙眼時有時無地掃過楚絳芸,礙於眾人,不敢仔細地將她看盡眼底。
“王兄,你來晚了。”赫連駒斜睨著赫連珉,顯然並不把他的斥責當一回事,接著說到:“是我先發現了她的,不準和我搶,我這就向陛下要了她去。”
“是你晚了,”赫連珉對著赫連駒搖搖頭,問道,“還不知道她是誰吧?”
赫連駒一雙鳳目再次無所顧忌地盯著楚絳芸:“我管她是誰,我就是看著歡喜。”
“她是楚絳芸,安南大將軍楚勐之女,昨日陛下已。。。。。臨幸於她,想必,很快會被冊封了。”
雖是背對著她,也在強壓心中的痛楚,楚絳芸還是感覺到了他內心起伏不定的痛,覺著不忍,“不,我和他什麼事都沒發生,”想要安慰他的話差一點衝口而出,“為什麼要告訴他呢?就讓他這樣認為,就讓他對自己死心不好麼?”
“哈哈,所以說,駒,你還是死心了吧。”一旁的紫衣少年用玉扇敲了敲赫連駒的肩膀,開懷一笑,像是輕風掠過,讓人舒暢,“王兄,看來你是去鳳華宮給太后請安,的確是你晚了,我們已經準備回府了,就不等你了。”
“現在不是還沒冊封麼,還來得及,我這就要去。。。。。。。”赫連駒仍不死心。
“默,帶著他先出宮吧,不能讓他去陛下那。”
赫連默含笑點頭向赫連珉回話:“王兄放心,有我在不會放任他,若是不肯聽我的,點了他的睡穴,讓他睡上三天三夜。”
朗朗之聲像是說笑,卻帶著三分真,楚絳芸對上他溫潤的雙眸,不禁好感倍增,比起赫連家其他的兄弟他更顯華而不縱,貴而不驕。他對楚絳芸回以暖暖一笑,像是告訴她:“有我在,由不得他胡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