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讓我見見他一面!”以嵐抱著孩子跟在他身後,急切地請求。
“想去撫慰他受傷的心?想和他在患難之中海誓山盟?”赫連默轉過身子,俊美的臉上有月光覆過,面帶微笑,眼神卻冷過屋外的霜露。
“該讓你見的時候再見。”
拋下一句冰冷的話後,便頭也不回地將優美的身子融入夜色之中。
“公子!”李嫂緊跟上赫連默,“您停下來,且聽嫂子一句話。”
“嫂子,你有話說來便是。”赫連默轉過身,對這李嫂到也是一臉真誠與尊重。
李嫂一張圓臉,長得很是討喜,看著赫連默的眼神甚是憐愛:“在你回宮之前,你是嫂子帶大的,只有嫂子知道你心中的苦,嫂子希望你拋開這些恩恩怨怨,做回真正的你!”
“唉,”一聲長長的嘆息,像是被月光所暈染一般通透光潔的俊臉泛著苦澀的笑,“嫂子,我已經忘了我到底是誰,那些個往事怎就像是前塵的記憶了?我。。。。。做不回自己了。”
“公子。。。。。。若你義父地下有知,也是希望你能活得自在,活得真實。”
“不,義父想在成全的就是今天的我!”
無邊落木蕭蕭下(一)
“公子。。。。。。若你義父地下有知,也是希望你能活得自在,活得真實。”
“不,義父想在成全的就是今天的我!”
“。。。。。。。。。”
他覺得心被某些個記憶攪得疼痛,不想再有或總有這麼一個聲音來提醒自己的過往,他匆匆地離開李嫂,向著一處幽暗的廂房走去。
他躊躇在廂房之外,想要推門而入,卻又負手摺回。
“為什麼不進來?”赫連睿的聲音穿過廂房的朱漆雕花門,低沉平和。
“只是過來看看,你有沒有想逃跑的想法?”赫連默心虛地回答。
“你知道朕不會,她在你手上。。。。。。”房間裡片刻的沉默,爾後才繼續說道,“再說你已給朕下了藥,即便想跑怕也是跑不了的,還不如省點心,睡個安穩覺。”
“睡個安穩覺?赫連睿,你倒是鎮靜。。。。。。。你可知,將你帶來此地,我焉會讓你好過?”
他等著赫連睿的反駁斥責,誰知,廂房之內,不再有聲音傳出。
他很失落,很惆悵。。。。。很不開心。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皇位?權力?
抽出腰間的軟劍,一運功,雙腳離地,飛身於牆外一片鳳尾森森的絲竹之間,輕盈的身姿舞動在綠竹之上。
劍光澄澄,幻射出一圈圈光影,腦海裡許許多多的面孔相疊,他只有拼命舞動手上的劍才可以擺脫這個困擾以及心中的糾結。
當天際邊的月華被浮雲所掩之時,他才收了自己的劍,剛剛猶豫糾結的表情已不復存在,“楚絳芸,赫連睿,你們於我的生命中只是流星劃過,我不會為此佇立!
於是,在第二個夜晚來臨的時候,赫連默簡裝外出歸來,棄舟登岸之後,徑直去了以嵐的廂房。
被人圈禁了一天之後,以嵐的心也漸趨平靜,她在等待赫連默的到來,她隱隱覺得,赫連默對自已和赫連睿的折磨還沒開始。
無邊落木蕭蕭下(二)
被人圈禁了一天之後,以嵐的心也漸趨平靜,她在等待赫連默的到來,她隱隱覺得,赫連默對自已和赫連睿的折磨還沒開始。
對於自己,以嵐覺著赫連默總抱著異樣的情愫,像是男人對女人的情意,卻又覺得不完全是。
赫連默一方面向自己信誓旦旦,要自己做他的女人,獨寵她一人;另外一邊又將劍抵在自己的印堂上。
彼時,她驚覺,他對自己有嫉恨!他,對自己又愛又恨,是什麼促使的?僅僅是因為赫連睿麼?
還是如昨晚一樣,他提著燈籠來找她。
晚飯時,李嫂來給皇長子餵過一次奶,此時,孩子正“咿咿呀呀”地揮舞著他的小手,以嵐一臉淺淺的笑意浮在嘴角邊。赫連默有些許的怔忡,直到以嵐回過頭來時,他慌忙地掩飾自己的倉皇,說道:“跟我來罷!”
以嵐的心跳驟增,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帶我去見他?”
赫連默不予肯定,也不否認。以嵐抱著孩子欣喜地跟著他,踏著一地被樹幹殘枝剪碎了的月影,穿過寒露泌入的夜,來到了赫連睿所在地房間。
朱漆雕花門內隱隱泛著燭光,推門而入時,只見赫連睿橫臥於榻上,聽到響聲之後,並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