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找來,開了儀器給檢查,無一例外都沒有任何改變,都只是家屬們思慮過度出現了幻象,嚴重的更是患了癔症。”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伺候一個植物人就更是心理上的煎熬。植物人現在就是介於死人與生人之間,所以才會更讓家屬們折磨。秦箏你這段是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你也太累,精神和心理上遭受的創傷也很嚴重……”
周韻靜靜望了秦箏一眼,“我建議你有時間去看看心理醫生。”
秦箏握著杯子說不出話來,良久才苦笑出聲,“周護士你說我是精神出現了問題,所以才認定我爸手指動了?”
周韻搖頭,“在你沒做任何醫學檢查的前提下,我不做任何判定。我只是根據你這些日子的生活經歷,給你這樣一個建議罷了。當然最終要不要去做,還是看你自己的意思。”
“如果你需要,我有相熟的心理科醫生,可以介紹給你。”
秦箏嘆了口氣,搖頭站起身來,“暫時不要了吧。周護士我想你的建議有道理,這段時間我會自己調整一下心態再跟你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周韻點頭,“我也會繼續密切觀察老爺,希望他真的是動了。”
秦箏走上樓去,心底已經一片灰燼。
她努力在每個人面前笑起來。因為正如崔芬所說,這個家裡已經太冷清,這個家在這段時間裡經歷了太多悲傷的事情。所以她必須得笑起來,給家裡人希望。
她堅信爸那天真的是動過。她想著如果有哪一天爸突然醒過來,慈祥望著她呼喚她的名字該有多好。這幾乎成了她的精神支柱,再忍不住的時候只要想到這個情景,她也能努力笑開。
卻被周韻這樣冷冷打擊。
儘管秦箏明白,周韻是以專業人士的角度來客觀提醒她,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難過。
從小到大,她是被爸拉扯大的,爸既當爸又當媽,所以她相信自己跟爸之間一定有心靈感應。
原來竟然也是錯了麼?
如果爸真的永遠醒不過來,她該怎麼般……
樓梯轉角有一個小小的吧檯,秦箏走上樓梯冷不防抬眼去看,被一個黑黢黢的身影給嚇到。
“是我。”是碧笙。
秦箏這才拍著心口,深呼吸。忍不住劈手便砸了出去,“你幹嘛站在這兒呀,也不知道開燈,嚇死我了。”
手卻沒打著碧笙,反而被他一把攥住。
秦箏微微顫了顫,想要抽回手,卻沒做到。
便只能乖乖像個小女孩一樣,被他牽著手走回樓上去。
“去你爸房間了?”
秦箏點頭。以前碧笙也跟她一同叫爸的,後來他便改稱“你爸”,多出來的一個字硬生生將兩個人的距離推遠,將有些事再也彌補不回來。
“深更半夜的怎麼會去?”
二樓的燈都滅著,只有一樓大廳的一盞壁燈亮著,幽幽的光隔著樓梯擋板照上來,不見光明,只是籠了一層夢幻的光。
秦箏只覺鼻尖酸涼,她走過去從後面抱住碧笙的腰,將面頰貼在碧笙的背上。那樣寬厚,那樣溫暖,讓她安心。
“怎麼了?”碧笙從前面握住秦箏環繞來的手,輕聲問。
“碧笙,如果我爸再也醒不過來了,我該怎麼辦……”
忽然不想再自己一個人死撐,忽然想說給他聽,想讓他幫她負擔一半。
儘管心底也有猶疑,也許碧笙是不希望爸醒過來的吧,可是她還是將自己的擔憂說給他聽。
如果爸再離去,偌大世間,她只剩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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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箏在幽暗裡抱著碧笙地腰,將面頰貼在他背上。他方才應該是在樓梯轉角的小酒吧喝過酒,毛衣的絲絲紋理裡都透出淡淡的酒香。
其實男人真的如酒,越是年深日久,越是醇香難忘。她認識了他21年,如果這個年代放在一瓶酒上,那會是何樣的價值。肋
前些日子看見電視上爆炒茅臺酒的價格,一瓶1992年的茅臺被拍出890萬元的天價來。1992年距離此時,也是差不多快要20年,倒是正好跟碧笙的“年份”大致身價相當。
碧笙的體溫跟著酒香一同從毛衣紋理裡融出來,秦箏深深呼吸著,只覺惴惴的心,一點點安定了下來。
“誰跟你說你爸醒不過來了?周護士?”
秦箏靠著碧笙,覺得自己都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