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忍不住越過衛嘉藍的肩頭去望一條街外的露天咖啡座。鐵藝雕鏤的桌椅上,高高擎起白色帆布的大傘。法國人真是浪漫,即便在這樣寒冷的十二月,依舊有人會好整以暇地坐在露天的冷風裡,捧一杯熱咖啡,盡情瀏覽塞納河的美景。
方才就在那個方向,秦箏分明感受到有人正在望著她;可就是這樣一個轉身之間,那個方向上已經空無一人。
秦箏跑過去——那桌面上分明還擱著一杯咖啡,那咖啡還飄散著熱氣!
衛嘉藍跟過來,“怎麼了?”
秦箏的眼睛裡噙滿了淚花,抬頭望衛嘉藍,“藍,你從哪裡來?方才你是不是坐在這裡喝咖啡?”
衛嘉藍皺了皺眉,藍眸裡閃過片刻的惶惑,“箏你冷靜下來。我不是從這裡來,我是從停車場的方向直接過來的。你為什麼這樣問,你看見了誰?”
秦箏就站在塞納河畔泠泠的風裡,失望得手腳冰冷。就彷彿冬日的風,一下子全都鑽進了她額大衣裡,帶走了她身上所有的溫度。
“沒有。一定是我弄錯了。對不起藍,我想吃點熱的,陪我去吃飯行麼?”
衛嘉藍走過來,將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細細密密地纏上秦箏的頸子。然後不顧秦箏的微微推拒,擁住秦箏冷得顫抖的肩膀,一起走向河岸那邊的停車場去。
樹影婆娑,人叢幢幢,瞬間那兩個人的身影便已經消失不見。
橋上咖啡座旁的樹叢裡,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望著秦箏和衛嘉藍身影離去的方向,站立了良久,良久。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我在燈火闌珊處,也得你回眸,卻終不可相見。
中國,D市。醫大附屬二院。
碧笙的主治醫師劉醫生正惶急地站在走廊裡搓手。打了碧笙的電話,沒有人接。電話給孫明,就連孫明都不知道碧笙去了哪裡!
走廊裡傳來急急的腳步聲,孫明奔過來。
劉醫生連忙推住孫明,“唉,你剛康復不久,怎麼這麼跑啊!”
孫明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身子,只急切地問劉醫生,“劉叔,笙哥還沒有訊息麼?他、他的腿真的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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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安琪地眼淚迸落,她搖著頭,彷彿難以置信,“爸你說什麼呀……你是不是又要找藉口來敷衍我,所以才這麼說?碧笙他的腿怎麼會……,還有他怎麼會……?!”
鄭九康閉了閉眼睛,“丫頭,知女莫若父,你爸我當然知道你心裡對碧笙的執念有多深……上一次那件事,你都已經把爸的魂都嚇飛了,所以你說爸除非萬不得已,怎麼還敢當面說這樣的話來刺激你?”肋
鄭九康深深吸了口氣,“這事兒,爸已經找了幾個醫院的專家都看過了,他們得出的結論是一致的——碧笙的腿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鄭安琪沒發狂,反倒冷靜地笑,儘管笑著笑著眼淚就落下來,可是她依舊很冷靜,“爸,不就是缺一段小腿嗎,我不在乎!再說現在義肢的技術已經這樣發達了,到時候大不了給碧笙安一段義肢,他照樣能走能跑,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鄭安琪笑,“爸,你也看娛樂新聞吧,你知道香港那個女星黎姿吧,她不就嫁給了腿有問題、平時要架著雙柺的大亨?沒關係的,您看見黎姿面上的笑容了吧?腿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兩個人有感情啊……”
鄭九康面色陰沉下來,“傻孩子,就算你能答應,可是……”
“可是什麼?爸,您還有什麼沒說的?不光是他的腿,是不是?”鑊。
醫大二院,走廊的狹長彷彿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孫明一把掐住劉醫生的手臂,“劉叔,你再說一遍!”
孫明覺得自己一定是幻聽了,估計自己身體還差點元氣沒有恢復,所以才會聽錯了劉醫生的話吧——剛剛劉醫生說笙哥的腿保不住了,這件事不是已經很嚴重了麼?怎麼還會有更嚴重的?
老天,他不會對笙哥這樣殘忍吧!
劉醫生也閉住了眼睛。劉醫生與周家私交甚篤,幾乎是周家的私家醫生。劉醫生是親眼看著碧笙長大的,他心裡怎麼會不疼,怎麼能不自責!
畢竟碧笙一直是他親手醫治的,他竟然沒能治癒!
劉醫生深深吸氣,“胃出血的死亡率有10%,這一點我反覆跟碧笙強調過,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