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德叔可是看著我長大,怎麼老是何小姐,何小姐這麼見外?”超瓊親熱的拉著德嬸的手,怎麼看都不像是兩個身份懸殊的人。
其他人不知超瓊的身份,德嬸雖然也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是位富家的千金小姐,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足以跟人家沾親帶故。雖然超瓊是這麼說,但德嬸還是輕輕的帶過:“呵呵!怎麼都是一句,都是一句。來來,快坐下,讓德嬸好好看看。”
“德嬸,你忙你的,我今天就是來看看你和德叔,順便在嚐嚐德叔的手藝。在美國那幾年,每天不是漢堡就是牛排,都吃膩味了。今天可是要德叔拿出真本事,我可要大吃一頓。”超瓊阻止了德嬸的招呼,笑著道。
“呵呵!那你就先坐著,老莫就在廚房裡,我進去叫他出來。”德嬸招呼著超瓊坐下,這才注意到跟著超瓊進來的青年男子,跟以前見到的哪些保鏢可大不一樣。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你看我都老眼昏花了。”
“德嬸,他是我的朋友,今天是跟著我來嚐嚐德叔的手藝的。”超瓊指著馮奕楓介紹道:“你叫他阿楓就可以,你就不用招呼我們了。”
“那好,你們先做著,我這就進去叫老莫出來。”德嬸笑著看了看馮奕楓和超瓊,招呼他們坐下後,讓夥計斟茶倒水,自己則是快步跑向後廚。
“你好像很熟悉這裡?你怎麼會來這種街邊的小店鋪用餐,難道哪位德叔跟你有什麼關係?”馮奕楓好奇問道。這其實也是他從進來“德記”後一直就存在著的問題。
拿著夥計送過來的茶水,在馮奕楓和周圍客人異樣的目光下,超瓊有條不紊的洗燙碗杯。聽到馮奕楓的問題,超瓊抬頭道:“我難道就不能在這種小店用餐?是不是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生來就該進出星級酒店,吃的就應該是山珍海味?”
“你可不要誤會,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馮奕楓連忙撇清,他可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只是我好奇而已,你要是不願意說就算了。”
為馮奕楓斟上一杯還是略帶清香的茶,超瓊回憶道:“我跟德叔認識有十五六年了,當時我只是五歲左右,還在讀幼稚園。德叔當時推著木頭車,就在我幼稚園不遠處擺攤。當時他都是賣魚蛋粉、牛雜和碗仔翅。不少在附近工作的人,還有學生,都很喜歡到德叔哪裡用餐,價廉物美嘛!我但是最喜歡的就是吃德叔做得碗仔翅和牛雜,雖然都是很低廉的東西,但味道你我在西餐廳吃的牛排和龍蝦還要美味。每天司機、保姆,或者我爸媽來接我放學,我都會讓車子繞到德叔的小攤子前,吃上一碗牛雜和碗仔翅才肯走。一來一去,就跟德叔熟絡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你還算是很長情了,都十幾年了,你們居然還保持著聯絡?”以超瓊的家境,吃什麼不行?碗仔翅雖然都是翅,可碗仔翅裡面可是一點魚翅都沒有,其實就是上湯、粉絲、雞蛋、冬菇和雞胸肉熬煮而成,是比較實惠又能解饞的好東西。至於牛雜更是上不得檯面,超瓊怎麼就喜歡上吃這些東西了?
“德叔煮的碗仔翅和牛雜,故然味道好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就是我能夠在這一刻,享受到跟我爸爸和媽媽一起品嚐同一種食物的溫磬。”超瓊有點無奈,但帶著嚮往的表情道:“你應該知道,那時我爸爸正是事業起飛的階段,每天早出晚歸,我有時候幾天都見不著他的人影,更不要說他能夠陪我一起吃飯了。所以只要他能夠來幼稚園接我,我就一定纏著他帶我到德叔哪裡,買上幾碗碗仔翅和牛雜,一起坐在車子裡吃。久而久之,就養成了一種習慣,也喜歡上德叔的手藝了。後來德叔從小木頭車發展到用麵包車,最後有了屬於自己的鋪面,我都跟著走。直到幾年前去了美國,才沒有再見。”
原來超瓊吃的不但是美食,還有那段溫磬的家庭樂。的確,以賭王的事業心,還有發展起來的眾多產業,哪有時間陪伴在子女的身邊?更不要說去關心他們在學校學了些什麼,成績怎麼樣了。也就是在大兒子去世後,他才開始關心起子女的生活和學業。
沒過一會,德嬸就帶著一位滿頭黑髮,面容黝黑卻帶著油光,穿戴著滿是油汙的廚師袍和圍裙,戴著高高廚師帽的瘦削老人走了出來。這位老人一眼就看到坐在靠近櫃檯旁邊的馮奕楓和超瓊,畢竟倆人的衣著打扮跟茶餐廳裡的眾人與眾不同,甚至有點格格不入,很容易就能夠看得出來。
“哈哈哈!是何小姐您啊!”德叔快走幾步,來到超瓊那桌前,面帶溫暖慈祥的微笑,看著超瓊道:“還真別說,何小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