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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你指的是溫薰。我——我不會娶她,更不會娶任何女人。”

他的回答根本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嘛!

偉彬瞄瞄他的遲疑,不禁偷笑。

“你性無能?”他裝出很費疑猜的模樣。

“還是同性戀?”

“當然不是。”他蹙起眉,“是誰——”

偉彬只是聳肩。“只是永平的推測。他認為一個三十歲:還不發倩的男人,除了以上兩種可能之外,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決心出家當和尚!我是不反對你落髮為僧,因為你已經欠了感情的債,若真跑去做和尚,肯定會六根不淨,倒不如——”

“大哥!‘’唐易凡無法理解唐偉彬的幽默。

除了呆頭鵝唐易凡之外,唐家人個個都深具幽默感,這點一直令唐母引以為憾。

當易凡在建中求學時,她曾買了一本中外幽默大選集要他花一個月的時間埋首其中,可惜幽默是念了不少,但住進腦袋瓜裡的還是那些數不清的鉛字而已。唐易凡是聰明:甚至是屬於天才型的人物,偏偏在他腦子裡只。有“正經”二個字,幽默之於他可說是絕緣體。

“我是開玩笑”,偉彬無奈地澄清。“我只是想說,給自己一個機會,給小薰一個機會。倒追一個男人是要有勇氣的,她卻做到了,而你難道真的不打算給她一個機會?”

“記得爸嗎?”

“爸!”

“爸的死,對媽的打擊不小。曾有一度我幾乎懷疑,如果沒有我們三兄弟,媽可能會自殺。”唐易凡專注地盯著窗外,喃喃自語起來。“在這種聽憑父母之命完婚的時代,爸媽自由戀愛已屬不易,能幸福的生活更是天賜的思澤。但我卻親眼目睹幸福之後所帶來的痛苦,那種痛幾乎讓活著的人痛不欲生,我伯——怕付出感情、許下承諾,到頭來幸福卻只能是短暫的,留下的只是長久的椎心之痛……”

他深沉的恐懼表露在乎日淡漠的語氣中。

偉彬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當年父親心臟病發,的確在唐家人的心靈上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身為長子的他還必須在最艱難的時候打起精神,扶持傷心欲絕的母親進那冰冷、不帶一絲人氣的太平間確定父親的屍首;事後他還必須籌備喪禮,必須代母答謝前來憑弔的親友,必須……那時候他含著悲痛要做的事太多了,多到最後不得以麻木取代枯槁疲憊的身心,否則難保不在諸多壓力下崩潰。

那時他才不過幾歲?十二歲左右的年紀吧!而易凡也不過才十歲左右,那陣子易凡如影隨形地陪伴在啜泣的母親身旁——是的,他想起來了,就是從那時候起,平日寡言的易凡就更難得開口了。

他從未想過這道烙痕至今仍存留在易凡的心底,甚至成為至今不敢結婚的主因……

“爸死後,是我陪著老媽的,我曾親眼目睹她拿著安眠藥喃喃自語,透過眼眶訴說著思念爸的心語,若不是我及時大喊一聲‘媽’,她發顫的雙手不會倏地停止,她不會拋棄尋死的念頭……”

易凡試圖輕描淡寫地帶過。“然後她抱著我哭了整晚。你知道嗎?從那次以後的每一個晚上,我都守在媽的房門口,生伯她一想不開就會隨爸而去。”

“所以你也怕自己會先走,留下小薰一個人痛不欲生?”

唐易凡古怪地瞥他一眼。

“我不愛她。”

“話別說得太絕,任何事都有轉圓的餘地。”

“唯獨這件事沒有!”

偉彬聳聳肩,踱到窗前,凝望夜景。

“你真的不知道她的去處?”他轉移了話題。

“我不是她的保姆,不必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我知道。”

“什麼?”

偉彬緩緩露出促狹的笑容。

“我說我知道!事實上,下午筠筠就接到她的電話了。”

“她去哪?”該死,這丫頭又耍什麼花招?下班後,他足足在車裡等她等了一個鐘頭,後來忍不住回事務所去找,偏偏又見不到半個影子,當時他可著急死了!

“你不是她的保姆,不必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偉彬將他的話原封不動地擲回給他。

唐易凡眯起眼,滿腔的怒火幾乎就要燒起來。

看他這等駭人的模樣,偉彬只好陪笑臉了。“我想我還是上樓陪筠筠好了沒有我的陪伴,只伯她會孤枕難眠。”

偉彬是存心要吊易凡胃口。

不料,唐易凡不怒反笑——平日的唐易凡可是不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