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反正等會兒也是要看到的嘛……”

“不行！不準偷看人家*服。”我堅持拒絕。

“那……我脫給你看？”他居然說話就開始解皮帶，我掄起枕頭就砸過去。

然而，真不愧是最美的浴室房間――

從視窗望出去，是緩緩流淌的江水，江對岸萬家燈火，霓虹交錯，相映成輝，岸上的燈火落入水中，宛如浮起一灣的碎珠。時當夜風如水，掀起窗邊的白紗簾，一下一下招拂在瓷光燦然的描金磚牆上。

“真美，是不是？”我趴在浴缸邊，貪婪的望著外面。看著這裡寧靜安詳又生機勃勃的夜景，彷彿就能暫時忘卻一切煩惱，只體會到生活的美好。

“你覺得它很美嗎？可是我覺得你更美。”章天從後面擁住我，往我肩上撩點熱水：“別老呆在視窗，會著涼的。”

我已明顯感覺到他的鬥志昂揚，如果在床上他早撲過來了，可這會兒居然強加忍耐？我笑笑的瞧著他：“怎麼不過來？我今天可是送禮上門兒哦？”

他的臉居然紅了，“我還不是心疼你？在水裡做你會不舒服的。”他背對我站起來拉過浴袍穿上，回頭故作兇惡的丟句：“你現在就得意，等會兒上床你就知道好看了！”

居然落跑了……我想笑，可是沒笑出來。

在水裡做會不舒服麼？我不知道，沒做過。那天媽說，“你以為你們分手了他就不會找別人？”她是對的，我知道。能讓章天想要娶的女孩，一定是他很愛的吧。

我把頭全縮排水裡，記得很久以前看到一句話，說魚並不是不會流淚，而因為它生活在水裡，所以沒有人知道它流淚。我想，我要是條魚就好了。

可是，我為什麼要難過？就因為那年在船上他曾經說過，他會一直空著屬於我的位置等我嗎？他說他相信不論我走得多遠都會回到他身邊，因為他才是我最後的歸宿。因為這些嗎？可是，我為什麼要相信他的話？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我是個傻瓜。是個大傻瓜。

心頭揪緊，我深吸口氣，卻忘了是在水裡，頓時嗆一大口水，惶急的冒出頭伏在缸邊大咳不止。章天聞聲衝進來，連聲問我怎麼了，我推開他，不想他碰我。明明是我勾引他來，想要算計他的孩子的。可現在，我卻根本不想碰他。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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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嗆了口水，本來很快就好了，可我假裝繼續咳，因為眼淚停不下來，不裝咳我沒有辦法解釋它。我抱起浴巾捂在臉上，裝作怕冷縮回水裡。章天手足無措，我打手勢讓他離開，悶在毛巾裡說：“沒事兒，一會就好。你先出去。”

可我的聲音不慎洩露了真相，他一把拉住我，把我強拉出水，扯掉那條毛巾，湊近我，舔了舔上面的淚：“你在哭？”我搖頭，可是眼淚還在湧出來，我控制不了它。

我聽見他在嘆氣，伸手摸了一下浴缸裡的水：“都涼了。起來，先到床上吧。”他把浴袍遞給我，我拿浴巾掩住身體，他看我一眼，轉過身去。

回到床上，我不停在想要不要現在就穿了衣服跑掉，還是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繼續我的良宵一夢？明明已經該結束了，我答應過媽的。可我，想要一個他的孩子。

章天拿塊幹浴巾在給我擦頭髮，又找到吹風機，一點一點吹乾它。他始終沒有主動問我為什麼哭。直到頭髮吹乾，他才把吹風機放到一邊，鄭重其事的坐在我面前，問：“告訴我吧，為什麼要哭？我一直覺得你今天很奇怪，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我搖頭，努力平靜：“沒什麼，考得太差了。我想我可能，不能跟你到日本去了。”

眼淚又湧上來，我真沒用！可章天卻相信了我，他大鬆口氣：“什麼嘛，原來是這個。考砸就考砸唄，你要是還想繼續考，那就繼續考，要是不想考了，我隨時接你過去，”他笑嘻嘻的湊過來，故意逗我：“我的床可是隨時都為你空著哦。”

然而，再沒有什麼話比現在的它聽起來更可笑。但我沒有說出來。我必須學會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說。就好像他，從不告訴我，他曾與誰有過什麼樣的過往，卻保有隨時都可以遣責我的權力。我只不過被他玩弄了。

“不，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你。”我必須為我沒有辦法停下來的眼淚找個理由不是？

他好像又相信了，替我擦眼淚：“傻瓜，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你只要知道，不管你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依賴我就行了。除了考試，這玩意兒只能你親自披掛上陣，我對會計那可是最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