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荒山大概佔了一千多畝,往下走時黑松就多了起來,也逐漸地長些板栗樹,桃樹杏樹蘋果樹什麼的也有一些,但基本上都不怎麼結果子了,結個蘋果就像乒乓球。集體經濟那些年,村裡還是進行過種植的,後來入不敷出,這些林地就被廢棄了。
怎麼看也是個大坑。二蛋作為胖子的摯發小,欽定的代理人,對這種不靠譜的事情是要提出反對意見的。
“能種多少算多少吧,這些樹不都活著呢嗎?”胖子也有點牙疼。
“黑松這東西不成材,我們那兒都是落葉松。”大疤也參與了點意見。
下午二蛋陪著胖子登山,累得唿哧帶喘的。還不如白小朵和馬小石呢,這兩個半大孩子可是躥上跳下地玩瘋了,一點兒也不見累。
再次回到水庫的堤壩上,白天的視野還是要好些,有野鳥從蘆葦叢中撲稜撲稜地飛起來。雖然不像胖子對外宣傳的山清水秀吧,起碼也算有山有水了,只是覺得土少石頭多。
再往下坡走,山勢更緩一些,就有數畝一片的農田了。其實山民種田,也就是掙個口糧,把所產的糧食都賣了,每畝也就是千把塊錢的毛收入。刨去種子農藥化肥,也就所剩無幾了,幹搭上一年的力氣。
即使休閒度假區發展不起來,種植蔬菜和花木總是可以的吧?
水庫周邊,大面積開發的餘地還是有的,也能消化村子裡的剩餘勞動力。反正胖子也沒想著掙多少錢,出發點還真就是還個奶錢吧,造福桑梓……
“胖舅,這個專案我支援你!”白小朵最貼心了,沒白疼。
“等舅舅我掙了大錢,先盡著小朵花!”胖子做出了莊嚴的承諾。
“嗯嗯!這麼大的專案,等有個名稱吧?”白小朵眨巴著眼睛提出了一個建議。
不錯,形象很重要!
不過,一個響亮不俗的名稱,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想出來的,胖子沉吟著,“小朵說得很有道理,舅舅我還沒想那麼遠……”
“胖舅,我替你想好了小朵莊園,這個名稱怎麼樣?”白小朵很為自己的創意而自豪,一點也不像是調侃。
呃,大過年的,舅舅我就不揍你了,記賬吧!
呃,記賬不是你舅舅的作風,你舅舅我從不記仇,有仇當場就報了。
“不錯不錯!”胖子拍了拍小朵的腦袋瓜子,“就改一個字!”
“也好!那就叫白小朵莊園?”白小朵喜形於色,平素胖舅不是很好說話的。
“還是不太好。小朵菜園,這個名稱怎麼樣?”胖子嚴肅認真地問道。
白小朵的天真爛漫就僵在了臉上。馬小石笑得渾身直哆嗦,硬是不出聲。二蛋和大疤就不在乎一個小屁孩的尊嚴,笑得前仰後合的。
“我看行!”
“我也覺得不錯!”
胖子不理睬小朵的跺腳撒潑,接茬頭疼錢的問題。無論是小朵莊園,還是小朵菜園,所需要的前期投資,以及在獲得收益之前的維持費用,恐怕都是個天文數字。
如今牛皮已經吹出去了,吹得還很成功甚至是過分成功了點……
下午胖子出來考察,其實也是出門躲事的。
午飯後,就不斷有人上門來請胖子吃飯。基本上都是胖子的同齡人吧,即使胖子沒跟他們搶過奶。胖子以前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麼多發小,友誼還都這麼深厚。
吃飯胖子當然是喜歡的,但跟無謂的人一起吃飯,就有點累。
藏馬山人其實是有點怪的,不太喜歡外出打工。像王霞這種闖蕩滄海多年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就打工者來說,王霞其實已經算是比較成功的了,如今大小也是個老闆。但在胖子之前,水站的送水工沒有一個是來自於藏馬山的,斤蒙山的反而比較多。
不肯外出打工,本地又沒有多少就業機會。對於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來說,種地也基本上還是長輩的事。閒著打牌打遊戲的就比較多,打架生事的也不少。反正大家都很窮,老大不說老二。
“跟我去送水,勤快一點,我保證你每月拿到五千。”胖子連續對好幾個發小這麼說過,當然也包括二蛋。
跟二蛋當然是調侃,跟其他人卻是託詞。
“送水啊?”發小們果然都是一臉的便秘。
雖然沒好意思當場反駁,大家的心思卻是透明的。騎個摩托車大街小巷地躥,提著大水桶爬高樓,還得點頭哈腰地伺候人,那是人乾的活嗎?
最重要的是,一個月五千,能穿上巴黎裁縫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