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餐是飯店廚師親手烹調,下午三點半,個人專屬的護士還會推車入內,上頭放滿既營養又不失美味的糕點飲料,礦泉水還是遠自法國空運來臺。
舒波起此時才知原來樊家的醫院是有名的貴族醫院,單人病房收費嚇死人,她住的這間尊爵病房只須五天就花掉了她一個月的薪水。
她終於明白,為何樊夫人會對她趾高氣昂,以不屑的口吻說她不配跟樊雲歇在一起。
“喝點水。”水晶杯內裝盛透明晶瑩的雪山泉水,遞到再次清醒的她眼前。
她接過,啜飲了一口,微涼的泉水有著難以言喻的甘甜。
“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樊雲歇問。
“現在還好。”傷口隱隱作疼,但可以忍得了。
坐在床沿的他,撥開覆蓋她視線的劉海,在她的額際與臉頰均有碎玻璃造成的傷口,大塊的紗布讓他膽戰心驚,當下有股衝動脫口而出——
“辭了吧!”
“辭了什麼?”
“司機的工作。”
聞言,舒波起沉下臉。
“我不要!”
“這工作太危險!你一整天開著車在路上跑,有了這次的經驗,只要你上路我就無法安心。”
“這只是偶然的一次意外!”舒波起不平道:“平常人開車有幾個沒出過小車禍?這意外是提醒我下次要更注意,不是因噎廢食。”
“我就沒出過車禍!”樊雲歇嚴厲低吼。
“那你是一個例外,但我當貨車司機這兩年來,也只出過這麼一次車禍啊!而且又不是我去撞人的。”
“開車在路上,最讓人無法防範的就是別人撞你。”他喘了口氣,“我不想提心吊膽過日子。”
“我不會答應你的‘命令’!”舒波起老大不爽,“你自己都討厭父母強迫你了,為何你要強迫我?”
第10章(2)
“至少我的工作不會出事。”
“誰知道!”她怪叫,“說不定突然電線走火,辦公室燒起來,或是員工對你不滿,拿刀砍你,也搞不好波波貓突然有了生命,動手掐死你!”
“波波貓有生命?”
“對!因為你竟然變成暴君想左右我的工作,它替我不平!”
“波起,我是很正經嚴肅的。”
“我也是很認真的。還有,”她環顧四周,“你為什麼讓我住進這什麼高階病房?我只是一介平民,月薪四萬而已,我住不起。”
“是我的要求,我全權負責。”
“不要拿錢來壓人!”她生氣的喊,因而牽動傷口,仍不顧一切的說出心裡話,“你跟你媽媽一樣,以為有錢就可以擅自替別人做決定,完全漠視別人的想法,自私鬼!”
“你認識我媽?”哥說得果然沒錯。
舒波起倔強抿唇,撇過頭去不想看他。
“你怎麼跟她認識的?”樊雲歇握住她的肩,“說啊!”
“是我去找她的!”樊戴麗青走入病房,隨意將肩上的披肩往沙發一放,雙手環胸環顧四周,“不是很有種的說要換院嗎?結果是從不用加錢的健保房換到高階病房啊!”
她話中的諷刺明顯,就連樊雲歇都能輕易的聽出這兩個女人果然早就交手過。
生平最激不得的舒波起當下拉開被子,就要下床。
“你要去哪?”樊雲歇忙按住她的手,暫且先將滿腹疑惑吞回。
“我要離開!我不要在你家的醫院住下!”她寧願死在街頭,也不要躺在這受人冷嘲熱諷!
“讓她走啊!本院本來就不歡迎她,尊爵病房本來就不是她住得起的,花得還不是你的錢,這下還敢說什麼貨車司機是好職業?如果不是巴上我兒子,你住得起嗎?”
舒波起氣得幾乎咬碎一口貝齒。
她抬首準備反譏回去,卻看到樊雲歇已先動手拆掉她臂上的點滴。
“我帶你走。”他脫掉身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將人整個打橫抱起。
“雲歇!”樊戴麗青氣沖沖的擋在門口,“我是叫她走又沒叫你走!”
“我早在兩年前就離家出走了。”樊雲歇正色道:“如果媽無法認同我,也不能認同她,那我就一天不回家。”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說話!”樊戴麗青氣炸了。“我是你媽,講話語氣放尊重點!”
“你要求我尊重之前,是不是該懂得尊重我,懂得尊重我的選擇,懂得尊重我的女友?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