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她沒上學,八點,穎川和幸子從家門走出,看見她蹲在原地,幸子想走過來,卻被穎川拉住。
哥還在氣她?氣她沒為自己的暴力找到好說詞?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們之間越離越遠,貼心的感覺不在,他的愛有了新人。
她累了,又冷又累,偏過頭,她想睡,不曉得等她睡醒,迎接她的是朗朗晴空,還是失意……
雙雙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面兩天,她不上學、不補習,不想見任何人。
穎川以為固執的她仍為那天晚上鬧情緒,他不主動找她,留了時間空間,要她自己想通。
第三天,她把自己整理乾淨,走出房門,用最冷靜的口吻告訴父母親,她想見見自己的親人,如果他們願意,她會和他們離去。
雙雙的“懂事”讓歐陽夫婦很快樂,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替雙雙安排親人聚會,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收養問題。
於是,歐陽家的客廳裡坐著歐陽夫婦、雙雙和三個年輕人,他們分別是雙雙的大哥、二哥和姐姐——陸幗升、陸幗岷吐揭鰟P。
他們都還是學生,博一、碩二和大四,自從父母親過世後,便靠著半工半讀維持生活。
之前,礙於歐陽穎川的百般阻撓,他們沒辦法見到雙雙,這回歐陽家的長輩主動找上門,讓他們驚喜萬分。
他們圍著雙雙,娓娓將當年困境一一道出——
“當年,我們並不想把你送人,但爸媽做生意被騙,欠下一大筆債務,不得不把你送出去,後來的十幾年,我們日以繼夜工作,一心一意想把錢還清。”大哥幗升說。
“你在歐陽家這些年,他們常常在門外偷看你,看你進出坐大轎車,看你像個千金大小姐般受寵,回到家後,爸媽把你的情況告訴我們,慶幸自己沒做錯,只要你好,我們就快樂。”二哥幗崴怠�
“我從五歲開始賺錢養家,口香糖、玉蘭花、棒冰,能賣的東西我都賣過,我們把賺得的每一分錢拿來生活,生活辛苦,但每個月底結算,知道債務又減少一部分,全家欣喜若狂。”姐姐吟汸說。
“爸媽常掛在口頭的話是,你們要好好唸書,當了總統或醫生,賺錢就不會像我們這麼辛苦,他們希望我們擁有高學歷,而我們心裡想的卻是隻有學校才有高額獎學金,所以把書一年一年念下去。
爸爸很高興,他們說老天爺公平,祂在經濟上虧待我們,卻在我們的前途上照耀光明。不過,他更常說的話是——你們在困苦的環境中,都能出類拔萃,雙雙當了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成就一定更加非凡。
雙雙,我們不在乎你的成就是否非凡,我們在乎的是你會不會看輕我們這些兄姐,願不願意放下高貴身分,和我們相認。“幗崴怠�
雙雙沒回答,愣愣看著眼前親人,很奇怪的感覺,才第一次見面,居然不覺陌生,這是家人間獨有的親切?
“一年前,爸媽把錢還清,我們在狹窄的客廳裡面開家庭會議,決定到歐陽家,懇求他們讓我們團聚。
我知道這種說法太自私,你住在這裡這麼多年,你的感情、記憶都在這裡,硬要用血緣關係將你帶走,的確過分。但這是我們的夢想,不管如何,我們都努力朝夢想前進。
年初,爸媽去世,死前他拉住我們的手叮嚀,不要忘記你,忘記我們全家人的夢想。“幗升走到雙雙面前,拉起她的手說。
雙雙沒想過自己會是誰的夢想,感動在心底蠢蠢欲動,那是她的親人啊……
“回來吧,缺了你,我們成就不了一個完整的圓。”吟汸湊過來說。
“回來吧,再辛苦,一家人能在一起,都是最幸福的事。”幗崴怠�
“我……”
確定自己身世後,雙雙由懷疑到惶恐,由傷心到接受,無數的疑問,困惑她的思潮,她瞭解有些答案不能要,有些答案她不敢要,兩天下來,她作了無數假設,結論不多,只有一個——這個家,她再不能留。
慶幸的是,身分改變,她對哥的感覺再不能用變態形容。她沒交過男朋友,不曉得對大哥的感情是否叫作愛戀,但無論如何,只要她把心牢牢守住,即便是暗戀,她也有了權。
見雙雙久久不語,歐陽夫人有點急躁,脫口而出:“雙雙,你還是跟哥哥姐姐去吧,你在這裡和幸子處不好,讓穎川左右為難也不是辦法。”
歐陽夫人的急切教人傻眼。雙雙在這裡不受歡迎?那麼之前,他們為什麼千方百計不准他們接近雙雙?
“雙雙,我們雖然經濟不寬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