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喜歡有著像陽光一樣溫暖目光的男人,只要看著他,哪怕發生天大的事情,我也可以在那樣的目光中找到依靠。”希堯定定的看著鍾司,渴望的,深切的,哀痛的,卻又彷彿看的不是他。
鍾司被這樣的目光刺痛,下意識伸出手,卻被她牢牢抓住,連同她的手一起貼在她臉頰上,“修長,溫暖,但沒有很粗的大骨結的手。”她的聲音低低的,近乎喃喃自語,“那樣的手……也可以很有力,也可以帶我去想去的地方……”
包廂裡漸漸只聽得到她深深的呼吸聲,他的手停留在她的眼睛上,儘管看不到她的表情,鍾司卻感到掌心一點點的溼潤了。
“怎麼辦?”她說,“要怎樣才能從他那裡畢業?”
微微嘆息,鍾司抽回手,避過她通紅的眼睛,扳過她的頭靠在自己頸窩,“如果實在畢不了業,那就轉學吧……”
“嗯?”
“我說,後天我有空,我們去坐摩天輪。。。。。。然後,轉學吧!”
遇見(三)
對於與希堯幾次三番的偶遇,鍾司本人並未生出過多的聯想。這得歸功於他從小到大一路在女生的包圍圈中突出重圍,面對各種各樣可能的小伎倆小手段早已了熟於心。也因此,才會接連在飛機和首映禮上鬧出烏龍事件。
在同一個問題上栽倒兩次已屬不智,鍾司向來自負,斷不會讓自己再重蹈覆轍,平白授人以笑柄。可是,儘管當事人自己泰然視之,他身邊卻總有些過分敏感的人偏偏喜歡將小事化大,大事化巨大。擺明了不讓他過安生日子。
基本上,在這類問題上會騷擾他的有三個人:一、婚後越來越雞婆的表哥李大鐘;二、比李大鐘還要雞婆的Ken;三、無處不在的狗仔隊。
本來鍾司今天下午有個簽唱會,九點半才開始做造型,可是李大鐘的電話比鬧鈴還準時,八點不到就擾得他再睡不著。
“昨天拿藥過來的小姐,就是我們在飛機上遇到的那位吧?”
“是,沒錯。”鍾司一肚子的起床氣無處發洩,口氣甚為暴躁,“有何高見?”
李大鐘呵呵笑,“高見沒有,就是聽說貌似我走了以後你們還有後續發展。你不是一直對人家都有偏見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話不假,不過說到獻身,似乎也應該是我才對。你什麼時候對當守護使者有興趣的?”
鍾司翻身起來,嘩地拉開窗簾,“聽說?聽誰說?不就是Ken!你們這群長舌婦男,除了嚼舌根,能不能有點別的營生?”
李大鐘還是笑,“我這是關心你。”
“省省吧!黃鼠狼給雞拜年,你信嗎?”鍾司毫不領情,“看你心情這麼好,蓂子姐沒事了?”
“暫時沒事了。”收拾起玩笑的心情,李大鐘感嘆道,“人活著可真不容易。”
“知道不容易您老就好好活著,別有事沒事就鬧個心臟病發,搞得人仰馬翻。你是可以倒地裝死,倒是苦了我們這些陪場的,跟猴子似的亂成一團!”
李大鐘心知這個小表弟向來嘴硬心軟,這番話雖然句句不中聽,卻也句句不離關心。於是便轉移話題,道,“別怪我們多事,Ken這次說的也沒錯,那位小姐是圈外人,如果你對她沒有別的想法,最好別把她牽扯進來。”
莫名的心煩,鍾司道,“你們想太多了吧?我不過是覺得她挺可憐,出於人道主義給予安慰罷了。”
李大鐘笑,“出於人道主義?果真是這樣當然好。”
鍾司冷笑,“如你所願,絕不會有其他。”
掛上電話,鍾司半點睡意皆無。
低頭看著掌心,昨夜冰涼溼濡的感覺似乎還在。他試著將手掌蒙在眼睛上,想著她那樣如泣如訴的說著“要怎樣才能從他那裡畢業”,鍾司沒來由的從心裡起了一陣痙攣。
甩甩頭,起身走入浴室,門鈴恰在這時響起來。
Ken怒氣衝衝走進來,把一疊列印紙甩在床上,“跟你說了多少次,要注意自己的言行!還是被拍到了吧!現在怎麼辦?公司的全盤計劃都被打亂了!”
鍾司邊翻看著,臉色越來越冷淡。紙上的圖片都是來自網際網路上的截圖:他和希堯在CM會所前的牽手,他們在徐家彙公園裡爭執,希堯委屈的嚎啕大哭,他拉著她逃出人群;甚至還有,他擁她在懷裡……
因為距離比較遠,用的不是專業相機,拍出來的影象不是特別清晰。希堯的面孔都是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出大概輪廓;反倒是鍾司,一眼就能看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