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本宮並不是在意這後位,本宮只想知道,帝君為何會這樣說,又為何是你,為何是你。”
“巫苓不知。”她,只能說不知,也卻是不知。
巫苓心中苦澀一笑,母后從未在自己面前自稱本宮,看來,母后終究是對自己生疏了。
“本宮聽聞昨日端靜公主在喪宴之上呈給帝君一首詩詞,這詩中可盡是情愛之詞。”
巫苓一愣,這時巫苓才明白為何母后會悄然出現,竟然連侍人都沒有通報就出現在了朝務殿中。
原來母后早已起了疑心,她早就知曉了自己昨日給帝君傳了書信,替鶯妃求了恩典的事情。
那首詩裡面寫的,即便是巫苓這種詩詞不通的人也能一眼看中其中的愛意和情愛之味。
所以母后才會悄然出現,並阻止侍人通報,只為了知曉帝君究竟與自己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此詩並非巫苓所作。”
“本宮自知不是你,你只知天文八卦,數理易經,又怎會這附庸風雅之事,本宮既然教導了你,自然知曉你有多少能耐。本宮只想知道,何人讓你呈這東西給帝君的?”
巫苓抬頭,看著帝后的背影,唇上咬的死死的,竟含了一口的血腥味道。
許久。
“是……鶯妃。”巫苓不會說謊,更不會對母后說謊,所以,思慮半晌,還是決定告知帝后事實。
帝后挑眉,似是很訝異,她知道巫苓不會說謊的性子,雖然納悶兒,但也知道她所言非虛。她並不知曉風崖之事,只當是巫苓用特殊的能力殺了鶯妃,還做得滴水不露。
既然是鶯妃託付,已經死了的人,便沒有必要再多做詢問,隔牆有耳,若是此事糾纏下去,將巫苓殺死鶯妃的事情敗露出來,她也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罷了,既是已死之人,母后便不再問了。”帝后轉身,再次看了一眼跪於雪地之中的巫苓,胸有成竹的揚了揚手道:“起來吧,母后不怪你了。”
“謝母后。”巫苓渾身一軟,聽到了帝后再次自稱母后,似是得到了解放一般。
想來若是母后追問鶯妃之事,巫苓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向母后解釋。所幸母后並不追問了,巫苓心中突然好像解開了一個大結,豁然開明。
“我的乖女兒,鶯妃這件事辦得好,母后自會對你嘉獎。”帝后抬手,撫了撫巫苓的頭,一如往日。
巫苓鼻子一酸,幾乎落下淚來,可那淚,卻又生生散開,消失的無蹤無跡。
“巫苓,我的女兒,你要知道,過去的都已過去,該走的,也都不曾停留,現在母后只有你,你也只有母后。”
“是……”巫苓默默的聽著,她的確,只有母后。
“母后還有一件事情要告知與你。”
巫苓抬頭,看著帝后那雙漆黑的美眸,那裡面竟然有一絲欣喜之色。
“朔已勝戰回宮,大概將於今日午時入城。”
“朔……回來?”巫苓突然覺得自己竟然有些欣喜!
一顆心,本來是深沉的死寂,卻突然因為母后的這句話而躁動不安起來。
整個身體裡,也漾著一道不明的情緒,帶著歡喜,帶著期待,遊走遍全身,就連呼吸,也快了許多。
那盼望了許久的人,終於要回來了!
聽上官瑜說,軍中苦累,磨練的他更像個男子了。不知他是否滄桑了許多?不知他現在是否變了樣子?
他會變成什麼樣呢?還是那個扯著鼻尖做鬼臉的少年嗎?還是變得老成穩重,像朝中那些沉穩的將軍一樣?
“是,但是母后不想瞞你,朔即將不久於人世,你且多去陪陪他罷。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巫苓聞言一驚,整個人都愣住了,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麼,一顆心忽然從喜悅中砰然落下,她瞪大眼,驚異的慌忙追問:“朔發生何事?”
“我的巫苓……母后還是第一次見你如此慌張。”帝后默默的笑了笑,又道:“母后聽聞,邊境軍中長久的風寒致使朔體質虛弱,馬將軍又因節節敗退而心中惱怒,說是宴請和解,卻暗地裡下了毒,致使朔的身體更加孱弱,只撐著一口氣又攻了回去,所以在最後一戰中,被敵軍偷襲,故而身帶重傷,勉強勝站,撐著一口氣回宮覆命,所以現下已經時日無多了。”
巫苓聽完帝后所說,臉上表情沒有變化,心中卻儼然開始覺得這事情蹊蹺的很。
朔的狡黠康健她是知曉的,上官瑜所說的雖然苦累,但是也說過朔非常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