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這是鬱安然第三次摔碎杯子。

她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醫生當著她的面說著那些話，“鬱小姐的手因為受到猛烈撞擊導致骨頭錯位，就算是恢復得好，恐怕日後也不能使重力。”

“我的手，廢了是嗎？”

醫生又用專業術語委婉的給鬱安然心裡暗示，但鬱安然已經完全明白了醫生的意思。

她呵呵一笑而過，打發醫生檢查完離開後，目光投射到鬱夫人身上，“母親，一個廢了手的鬱家小姐，對你來說還有幾分價值？”

鬱夫人面色一僵，端起在外的貴夫人姿態，像是命令一樣對女兒說：“鬱安然！我不允許你這樣頹唐，你必須配合醫生指示，在最快的時間內恢復！”

又來了……

又是這種上級對下級的命令。

從小到大，她大概就是母親心裡的一根刺，但又不能拔掉那那根刺。

鬱安然就是鬱安然，哪怕知道自己的手斷了也不會毫無形象的哭鬧，那臉上的幾分漠然，眼底見不到絲絲溫度。

“也對，母親就我一個女兒，我對你來說還是挺有價值的吧。”

鬱安然聽後又兀自搖頭，自言自語也不知道講了些什麼。

鬱夫人盯著一張陰沉的臉色，語氣不見得溫柔，永遠那麼嚴厲，“鬱安然，你最好給我打消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鬱安然閉上眼，也不想再爭執下去，“母親，我很累了，我想休息。”

“慢著，傷了你的那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母親應該早有打算吧？”

“當然，我會先……”鬱夫人想到王虎心裡就氣，冷聲一笑就差點把自己心裡的大聲說出來。

撞上鬱安然那灼灼的目光，鬱夫人忽然收住聲音。

“所以母親何必問我，您解決就好。”

反正鬱安然知道，鬱夫人是獨立獨行慣了，所謂的“問”，不過是說一聲而已。

鬱夫人悶哼一聲離開房間，卻把愛寵貓留在了鬱安然身邊。

鬱安然不見得多喜歡小動物，但肯定是喜歡這隻貓的。

“貓咪，我是不是很膽小，甚至不敢問……”

明知道北野這件事情跟母親有關，她卻只能迴避。

她反抗不了母親。

“咚咚咚。”

“進來。”

夜唯一走進來，輕輕關上門，“安然，我來看你了。”

她什麼東西也沒帶，鬱安然卻最樂意見到她，“小瀲，你見到他了？他怎麼樣？”

夜唯一半真半假的說道：“放心吧沒事，就是皮外傷需要養著。”

“沒事就好……”鬱安然啞然失笑。

夜唯一站在看不見的地上悶聲嘆了口氣，後來北野是真的醒了，但是醫生說撿回了一條命，傷勢很嚴重。

“對了安然，要不要我幫你們帶話什麼的？”

“不要！”

夜唯一話音剛落就被反駁，鬱安然顯得有些激動，“不要告訴他，什麼都不要跟他說！”

“為什麼，你都為他躺在醫院了？”

“告訴他，他就不會死心。”

她再也不能靠近北野，否則下一次，她不知道會不會錯得更離譜！

夜唯一嘆了口氣，“那好吧，我會及時傳達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