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求求你救救她吧，再不救，她就要死了。”就在陳凡安靜的飲茶的時候，酒樓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稚嫩哀求的聲音。

“小叫花，快滾蛋。”盧父使了個眼色，一個小二立即上去驅趕，生怕驚擾了裡面的貴客。

門口的嘈雜聲瞬間吸引了酒樓內眾多少年的目光。只見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用木車拖著一個小女孩，跪地不斷的哀求著，任店小二如何拉扯就是不走。

小男孩大約十來歲，而那個躺在木車上女孩大概只有七八歲，她嘴唇乾裂，眉宇間籠罩著黑絲，顯然已經是病入膏肓。

“不是給你說了，神仙難救，你趕緊走吧。”盧父似乎有些於心不忍，塞了些銀兩到男孩的手中。

“讓我看看吧。”酒樓內坐著的少女突然說話，她身形一動就到了門口。她白衣如雪，眉目如畫，似走落凡間的仙子。盧父面色微變然後讓開。少女如玉的纖手輕輕搭在小女孩的額頭，手指上有青光閃爍。

小女孩的臉色明顯好轉，酒樓內數人都是面色微驚，少女使的明顯是一種很高深的救治奇術。這種奇術很少見，只有一些隱士家族才傳有，難道他們出世了。

“你一定要救救她。”小男孩跪倒在地，緊張的望著。

雖然小女孩的臉色變好，但是籠罩在眉宇間的黑氣依舊沒有散，她依舊沒有醒來。

酒樓內很多人都看著那個小女孩，都是搖搖頭，這女孩的魂魄十去七八，只剩一口氣，盧父的說的沒錯，此刻確實是神仙難救。

良久，少女一聲嘆息，搖搖頭，她神魂未聚，確實是有心無力。

小男孩心裡咯噔一聲，坐倒在地。眼神裡盡是不甘的絕望之色。

“你們不是神仙嗎，怎麼連一個凡人都救不了，你們是什麼狗屁神仙。”小男孩嗷吼著，神色呆滯，把所有怨氣都發洩到他們身上。樓內不少人臉色一變，這小娃真不懂事，盧父的更是大驚。

“小破孩，還不給我滾。”店小二的大喝，立即上前將使勁小男孩往外拉。

“住手吧！”陳凡緩緩的起身，他不知道可否救人，他只是被小男孩那絕望的心境感染，這與曾經的何其相似，他不忍。

“也許我可以救她。”陳凡輕語道。頓時所有的人目光瞬間看向陳凡，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真的？只要你能救活她，讓我做牛做馬都行。”小男孩似乎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死死的抓著陳凡的衣服。

就站在門口的少女，她望了眼陳凡，那是多麼深沉的一雙眼，不知道藏了多少的心事。

陳凡看著小男孩道：“真正的神仙是可以救活她的，我只能保證她十年不死。”

“神仙，你們不是神仙麼？”男孩悽慘的問道。

“我們不是。”陳凡搖搖頭。

“那求你教我做神仙吧。”小男孩跪在陳凡面前祈求道。

酒樓的眾多少年不由好笑，神仙真的存在麼？

秦開笑了笑，搖搖頭。他伸出手指點在小女孩的眉心，所有的黑氣慢慢消散。站在門口的少女看到陳凡痛苦的閉著雙目，手指都在顫抖。這樣的捨身去救一個毫無瓜葛，甚至是救不活的人，這又是為了什麼，她不懂。

數息後一個稚嫩了臉龐出現眾人面前，陳凡也睜開了眼。他身上的血火能把他這個死人救活，更何況是這個活人呢，陳凡一試就知道自己想的沒錯，只是那痛苦卻如抽筋剝骨般。

他救人損失的可能還有自己的壽元。

小女孩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陳凡用血火抽走了纏繞小女孩的黑氣，鎮住了她僅存的一魂一魄。這一魂一魄，最多能保證小女孩活十年，而且她只能時醒時昏迷。

“傻丫頭，你醒醒，你醒醒！”小男孩使勁的搖著，希冀的看向秦開。

“哥哥……”小女孩突然睜開眼，虛弱的喊了聲。眾人驚呆，不知陳凡用了何法，真的就醒了這個即死之人。

“傻丫頭，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小男孩喜極而泣，抹著眼淚趴在小女孩面前，讓她能看到自己。

如此讓人心酸的一幕，很多人都不忍去看。

相逢只是剎那的，離別卻是永恆的。小女孩清醒了片刻，便又沉沉睡去。

人世間的痛苦莫過於絕望，更莫過於看到希望後的絕望。

“十年吧，十年後還是今天，還是這個店，你帶著她在這裡等我。如果我在我會來，如果我不在了，我會託付別人來救她。”陳凡鄭重的開口，聲音卻很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