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洋領著陳凡和端木青芸直接去了東峰聚賢苑。
東峰在整個少陽門實力最強,位於整個少陽群山最東,是觀日的最佳地點。每天的第一縷陽光,都會落在東峰上,因此又名首陽。
一路上陳凡時常能看到年輕的修士鬥戰悟法,席坐論道,這裡的修煉氛圍在他看來比劍谷要濃郁一些。
此時的聚賢苑內有很多人,有的來自陽州各大世家,有的是不遠萬里慕名而來的遊人,更多的是少陽門其他四峰的弟子。
陳凡看到了正陽城四大世家的弟子,看到了慕容恪,看到不少人共處一室,不禁眉頭微皺。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都是來觀日的麼?”端木青芸皺眉問道。
沈洋點頭解釋道:“每年的夏至是日出最早的時候,因此每到這一天就都會有很多人前來觀日,所以才會如此擁擠,怠慢之處還請兩位見諒。”
“沈師兄言重了!”陳凡道。
接下來的事情,讓陳凡感覺是真正的被怠慢了,兩人被要求共用一間房。只因一個星火宗的弟子到來,他們不得不讓出一個房間。
在沈洋和數個少陽門弟子不斷的道歉中,陳凡終於是沒有多說什麼,和端木青芸共入一室。
一進門陳凡就有一種緊張的感覺。從來都是一個人獨居,突然和一個女子共處一室,雖然這個人是和他很親近的師姐,依然讓他感覺有些不自在。
端木青芸一直低著頭,臉色微紅,心裡突突直跳。
雖然是修士,雖然自稱江湖兒女,雖然這個人是早已鏤刻在她心底深處的師弟,雖然曾想著要和他雙棲雙宿,但是真正要和他共處一室時,她還是有一種緊張惶恐的感覺。期待中有害怕,害羞中還有歡喜。
兩人面前有一張床,一個蒲團,一個木桌。
陳凡看到床鋪很想睡一覺,連續趕了三個月的路,數次受傷,身疲神乏,現在終於到達,要是能安穩的睡一覺,絕對比打坐更能緩解疲勞。
但是他終是壓下了這個想法,看著端木青芸道:“師姐這一路上很辛苦,現在到了,可以安心休息一下。你睡床上,我打坐就行。”
“嗯!”端木青芸嚶嚀了一聲,不敢直視陳凡。
陳凡發現這個平時溫柔大方的師姐,居然害羞了,俏臉都有些微紅,不禁莞爾一笑,故意湊到她身前,問道:“師姐你臉怎麼這個紅,是不是生病了?”
陳凡一臉笑意,端木青芸立即意識到自己的窘態被這個師弟發現了,臉更紅了,溫怒道:“你討打是不!”
她伸手欲打,陳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另一隻環上了她的纖腰。端木青芸一驚,心裡登時砰砰直跳,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該不會是想對我……
想到這裡,端木青芸一臉緋紅,嬌羞一片。
小手溫如玉,柔若無骨。芬芳的幽香衝入心扉,讓陳凡有些心猿意馬。他抱起端木青芸,將她輕輕的放到床上。
端木青芸早已害羞的閉上了雙眼,又害怕又緊張。半晌卻發現陳凡沒有其他動作,於是睜開了眼,就看到一雙狡黠的眼眸正盯著她。
她又羞又惱,正要發怒,只見陳凡對著她,指了指窗外。
端木青芸一驚,順著陳凡手指的方向看去,卻發現什麼也沒有,很是迷惑,才想陳凡在騙她。
陳凡笑嘻嘻的道:“師姐前些天你一直照顧我,沒有休息好,今晚就好好休息吧,我給你守夜。”
端木青芸狠狠的嗔了他一眼,知道自己想多了,在這裡就算是借陳凡一千個膽,他也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情。
她的心神逐漸的恢復平靜,就算陳凡就坐在床邊,她也沒有太多不寧的情緒,竟然慢慢的熟睡過去。
輕柔的呼吸微不可聞,安詳、靜謐似是對自己真正的放心,陳凡看著安睡的端木青芸,突然想到若真能永遠這樣,什麼報仇,什麼回靈界都不重要了。
只在他這個想法誕生的剎那,血火一陣悸動,陳凡的心神突然一凜。
他痛苦的閉上眼,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也已經停不了。隨著他回燕城復仇,他這個陳家唯一倖存的人,唯一的一個漏網之魚已經浮出水面,暗中潛藏的人也許正在等著他要給他致命一擊。
不殺人就要別人殺,什麼時候才能過平靜的日子。除非是自己死了或者衝上巔峰,殺盡一切敵人。
“我還不能死,我還不想死。我有劍谷的恩情未還,我還有師姐需要去保護,我還要去水晶宮,我還有承諾未完……”
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