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必有花落時，緣起必有緣滅日，散。”陳凡口綻天音，居然也是真言令，就在他的散字落下時，潔白的五葉佛蓮，不再生長，而是頃刻間散去。

“言出即法！”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面色一變，這是真言令已經達到了一種高深的境界才能施展出來的威能，陳凡的佛法修為已經超越了他們太多。

“你是佛修？”曾經盯著陳凡，此人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氣息。

“我並非是一個修佛者。”陳凡搖頭。

“佛曰吾法念無念念。行無行行。言無言言。修無修修。會者近爾。迷者遠乎。言語道斷。非物所拘。差之毫釐。失之須臾。”倉央的聲音如若清泉，透入心神。

陳凡回應道：“以物物物，則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則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實，名物不實，是以物無物也，凡有所相皆是虛妄，可有何區別。”

覺遠、五葉等人目光一突，陳凡的回答很是高明，他對佛經也理解的十分透徹，佛法非凡。

倉央道：“緣來則去，緣聚則散，緣起則生，緣落則滅。”

陳凡道：“所有的緣法不過是實力，來一戰吧。”

說的天花亂墜，於他而言不過是虛幻，他們的道心早已不是可以改變的了，否則豈會等到今日。以力證道，以力破法，也是他們修行的基本所在。

倉央搖了搖頭，沒有選擇出手，這倒讓陳凡意外。

“我來會會你！”一個灰衣佛僧飄然上臺，陳凡眼神微動，這人也是當初曾與他們一同進入達摩洞入佛門，看來在達摩洞中獲得了不小的傳承。

他出手了，也是暗佛力，又讓不少人一嘆。可惜他的實力雖然大進，但是與獲得了燃燈古佛傳承的陳凡相比還是差了很大的一截，不過數招就被陳凡打下去。

緊接著是先前的一枯上臺，可是依舊不敵，再次落敗，陳凡穩穩的坐住了一個蓮臺。

青蓮浮動曾敗於妙玉手中的靜杭登上最後一朵佛蓮。破疑出手纏鬥了了半刻鐘，也再次落敗。其他的一些外來修士志不在此，也沒有人上臺挑戰。

不知道是他們太強還是這些佛修太過矜持，亦或是人太少，佛會與天道武會相比，真的是相差了太多。

“阿彌陀佛，你們十二人隨我入菩提寺吧。”大佛現身，空間一動再次出現時十二人已經在一條金光大道上了。

金色的磚石鋪成的石階，流淌著佛的祝福。路邊矗立著形態各異的諸天神佛，羅漢、菩薩、聖佛，他們有的赤足憨笑，有的望天悲吟，有著俯首沉思……

大佛離去，漫漫長階，如若天梯，似乎是無窮無盡。這路很長，路邊開放著鮮豔的奇葩，有一種迷人的芬芳。

“這裡有多少階梯？”陳凡問道。

阿難道：“九千九百九十九階。”

“這當真是有種天路的意思。”曾經看著這輝煌的大道，大步而上，一步數階。

“登天路，成佛路。”幾個佛修同時拾階而上，腳步輕快，似乎有種比拼的意思。

“哈哈，看我如何登天。”雷蒙一聲大笑，如一陣風，狂奔而去。

桑籍看著他同樣的元氣波動，追了上去，兩人成了死敵，曾經也扶搖而上，速度飛快。

“一個人一定要有自己的路。”倉央面帶微笑，身形閃動。

接著是靜杭，她腳步輕靈，身姿婀娜若同風中的仙子。

陳凡靜默而立，盯著登天路，似乎看到了天地的盡頭。

“陳施主遲疑了麼？”覺遠問道。

陳凡道：“若是天路真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階，你會站在第幾階，若是路的盡頭就是天界，你會不會永久的停下？”

覺遠微微一愣，天路若真有這麼多，他們會不會在中間就駐足不前，若是達到了天界，他們要停下麼？

陳凡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輝煌階梯，如同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凡人一步一個腳印，攀登而上。

覺遠突然心有所悟，虔誠的一拜，卻沒有向陳凡那樣一步一個臺階，他腳下閃現出佛光灑滿每一個臺階，佛光所及就是他到的地方。

這一刻他明悟了自己的佛心，他所能達到的，就是他該去做的。

“你真的不願意修佛麼？”妙玉跟著陳凡的步伐輕聲問道。

“修佛修的是什麼？”陳凡反問道。

妙玉道：“修的是自己，修的是本我。”

陳凡微微一笑沒有回答沒有回頭，認真的走穩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