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可簡直呆住了,渾身不由自主打起顫來。
農民笑道:“天氣又不冷,你發什麼抖?”
謝可上下牙齒磕碰著說道:“你們都說有妖怪,我這心裡就涼嗖嗖的……”
“妖怪有什麼好怕的,你手裡拿的是什麼?”農民拍了拍他抱在懷裡的槍。
“妖怪怎麼不可怕呀,你沒見《西遊記》裡的那些妖怪,一個個有多厲害,我們這些凡人怎麼是它們的對手?就算有槍也是沒有用的……”
“誰說沒有用?剛才那隻‘血妖’不就被可司打死了嗎?它們也都是物質,也都可以被打死的,你怕什麼呢?”
“可我感覺那妖怪並沒有死,那恐怖的紅光老是在我的眼前晃動……”
“好了,不要想這麼多了,這段路上障礙比較少,車子也開得平穩,我們都好好休息一下,待會兒去坐飛機。”唐軍叫道。
於是眾人都覺得有些疲倦了,每個人都耷拉著腦袋打起了瞌睡。
高偉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忽然覺得旁邊多了一個東西,她用手一摸,只覺得異常的冰涼僵冷,同時還有一股粘滑的膩味。手心裡似乎有小蟲子在爬,耳朵裡還有蒼蠅在叫。
她大吃一驚,急忙睜開眼睛一看,老天!
只見一具噁心的屍體正坐在她的旁邊,她的手剛才正好是摸在了屍體上面,在手心裡爬的乃是幾隻白色的蛆蟲,手上同時粘有不少的屍水……
“媽呀!”高偉珍駭得跳了起來。
“怎麼回事?”所有昏昏欲睡的人都睜開了眼睛。
唐軍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車裡怎麼來了具屍體?”
農民拍了拍花崗岩腦袋,忽然醒悟道:“這一定是黃跑跑召出來的屍偶!”
“這個黃跑跑,發什麼神經,召什麼屍偶?”眾人紛紛罵道。
黃跑跑依舊躺在棺材一樣的密封盒子裡一言不發,似乎還發出一陣陣的鼾聲。
“黃跑跑、黃跑跑!”謝可朝那“棺材”狠狠地踢了幾腳。
黃跑跑仍是沒有一點反應。
唐軍道:“這傢伙正在做黃粱美夢呢,你這樣能叫得醒他?”
楊浩道:“你們別叫了,讓他睡一會吧,我想這具屍偶肯定是他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念了咒語召出來的,並不是他故意的。”
“那咱們還是把這具屍偶趕下車吧,呆在車上實在是太噁心、太髒了!”謝可叫道。
“除了黃跑跑,你能趕得動它?”農民笑道。
“那怎麼辦?”眾人都頭大道。
“讓它呆在這兒吧,反正過一會兒它就消失了。”農民道。
眾人無奈,只得遠遠地避開了這噁心的東西,任它一個人獨佔著一個座位,同時戴上口罩,免得聞到它的屍臭味。
高偉自然是用手絹將手擦了又擦,幾乎都快擦脫了一層油皮。雖然已經擦掉了沾在手上的蛆蟲和屍水,但那股噁心卻是久久地縈繞在心裡。
“嘎——”衡其忽然又是一腳猛踩剎車,眾人又是猝不及防,一個個都是跌得東倒西歪,老神更是和屍體滾到了一起,那屍體還壓在他的身上,似乎要和他“剋死”。
“滾開!”老神面目猙獰地怒喝一聲,一拳直搗在屍偶的左胸——沒想到屍偶的骨頭實在太脆,他這一拳頭竟直搗進了屍偶的身體裡,似乎接觸到了裡面柔軟、膩粘的內臟,把他嚇了個魂飛魄散、心跳如打鼓。
還算那屍偶沒有任何的反應(如果換作是個有意識的人。那還不跟老神拼了命),只是象具真正的死屍一樣在那裡僵直著。
“臭小子你幹嘛?”其餘的人則大罵衡其。
衡其上一次急剎車是因為有一輛集裝箱大貨車橫在了路上,結果出來了一隻“血妖”,現在衡其又來個急剎車會出來個什麼呢?
衡其對眾人抱歉地一笑道:“不好意思,我把車子開過頭了,飛機場已經到了。”
眾人往窗外一看,果見外面已經是飛機場了。
由於飛機場就在高速公路旁邊,同時又是一個私人的小型機場,因此既沒有什麼航站大樓,也沒有多大的停機坪,那跑道不足一千米,在跑道的盡頭停著一架小型貨運飛機,估計能夠搭載一二十個人——也就是說,這一票人還是裝得下的。
不過,在跑道靠近高速公路的這邊卻是兩米多高的鐵絲網以及T字型的水泥護墩,水泥護墩也是兩米多高,直徑有二十多公分,遠觀就是一排排粗大的立柱。而這些立柱之間就是鐵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