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薩班的高徒,中統年間(也可能是聖元年間)由帝師八思巴推薦,得以面見忽必烈,得到信任,奉詔居於五臺山主持佛事。由於他名氣大,常往來京城間,為蒙古王公們授法灌頂,加上他能以藏藥治病什麼的,很受器重。膽巴的相貌很特別,長有兩顆大而長的暴牙,露於齒外。這種大眥牙,在當時蒙古人眼中都被視為“異相”。這哥們一張大臉雖然有些像鼴鼠,為人卻很正直。
至於桑哥,由於一直“狡黠豪橫”,膽巴對這個徒弟日益生出反感,斥責並與之疏遠。但是,桑哥“好言財利事”,正得忽必烈歡心,先把他升為“總制院使”,類似今天“宗教事務局”的主管,“兼治土蕃之事”,又有治理藏地的實權,地位越來越高。他入相後,向忽必烈進讒言,把膽巴國師外貶,一會把這位高僧貶往臨洮,一會兒又把他流往潮州,很想在途中使膽巴勞累得疾而死。
惡徒欺師,從此即可看出桑哥卑劣的人品。不過,膽巴命大,桑哥被誅後,終於活著回到大都。
其實,阿合馬、盧世榮被誅後,忽必烈也意識到儒臣的重要性,並任命程文海(字鉅夫)為侍御史,行御史臺事,派他到江南招募漢族名儒。
臺臣對奏,表示說程文海是“南人”,年紀又輕,“不可用”。忽必烈大怒,叱責道:“汝未用南人,何以知南人不可用!自今省、部、臺、院,必參用南人。”以此,忽必烈也想平衡西藏色目“財臣”和漢人儒臣在朝中的政治勢力。
行詔江南時,忽必烈一改昔日蒙古文書,“特命以漢字書之”。
程文海此次江南之行收穫頗豐,為元朝網羅招致了葉李(曾在南宋上書指斥賈似道)、趙孟(宋太祖之子秦王趙德芳之後)等二十多位名儒,惟獨南宋舊臣謝枋得堅守臣節,力辭不至。
漢人儒臣雖得任用,儒戶御役也得減免,但元朝兵戈繁興,維護帝國如許大的攤子,沒錢萬萬不行。於是,吐蕃人桑哥又被忽必烈當作新一位“財神爺”。
公元1287年初(至元二十四年),在麥術丁建議下,忽必烈任桑哥和鐵木兒為平章政事,重新立尚書省,“改行中書省為行尚書省,六部為尚書六部”,更定鈔法,在朝境內頒行“至元寶鈔”。
桑哥這位吐蕃人翻臉不認人,上任後首先檢核中書省賬目,查出中書省“虧欠鈔四千七百七十錠”,時任尚書省平章的麥術丁自認倒黴,只得“自伏”,心中暗悔日前薦引桑哥當“理財”大臣。於是,桑哥雷厲風行,在省部及各地大行“鉤考”,當眾命從人毆打漢族大臣,殺了不少與己議不和的人立威。
由於桑哥斂財有道,為元廷在半年多時間內增加了不少收入。漢人左丞葉李等人希旨,上奏忽必烈認為桑哥應該任“右丞相”。所以,同年十一月,元廷就詔任桑哥為“尚書右丞相兼總制院使,領功德使司事,進階金紫光祿大夫”。桑哥乘機又擢升了好幾個私人黨羽。
縱觀桑哥的“經濟改革”措施,其實與阿合馬如出一轍。其一,“以理算為事”,設徵理司這樣的新部門,對江淮、四川等六個行省財賦進行理算,“鉤考”地方倉庫,大肆搜刮,“毫分縷析,入倉庫者,無不破產,及當更代,人皆棄家而避之”,天下騷然。其二,更定鈔法,發行“至元寶鈔”新鈔。新鈔折中統舊鈔一貫文折五貫文。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增加課稅,鹽引由三十貫增為一錠,茶引由五貫增至十貫,商稅方面更是大幅增收,江南地區增至由先前十五萬錠至二十五萬錠,內地由五萬錠增至二十萬錠。“世祖(忽必烈)皆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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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樹“功德碑”的吐蕃人:桑哥(2)
其實,桑哥“改革”重要內容之一的“鈔法”,原意是想“新者(至元鈔)無冗,舊者(中統鈔)無廢。”但歲賜和餉軍等事皆以中統鈔為準。百官會議時,桑哥等人提出“至元鈔二百貫贓滿者死”。眾人唯唯之時,新入朝的趙孟年輕氣銳,高言道:“始造鈔時,以銀為本,虛實相權。今二十餘年間,輕重相去至數十倍,故改中統(鈔)為至元(鈔);又二十年後,至元鈔必復如中統(鈔)。使民計鈔(以鈔額數量)抵法,疑於太重。古者以米、絹民生所須,謂之二實,銀、錢與二物相權(相比較),謂之二虛;四者為直(值),雖升降有實,終不大相遠也。以絹計贓,最為適中。況鈔乃宋時所創,施於邊郡,金人襲而用之,皆出於不得已,乃欲以此(鈔額)斷人死命,似未可也。”這位宋朝王孫以刑名說事,實際上是他已經指出了桑哥“鈔法”的虛弊。
大臣中有人為巴結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