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拉著雲淺月來到,大廳內眾人的目光頓時聚到了二人的身上,頓時人人眼中現出和外面人一樣的驚豔神色來。
夜天逸和夜輕染一直看著門口,當看到雲淺月,目光齊齊一凝。
只見雲淺月綰著婦人的髮髻,頭上左側佩戴著容景送她的桃花玉鳳釵,髮髻間右側插著玉步搖,耳上佩戴著金珠翠玉靈玉環,身穿榮王府世子妃一等命婦的宮葉百褶垂絛,足瞪的再不是她尋常貫穿的繡花鞋,而是宮中女子和王府女子正式的屐履。整個人洩去了一身懶散和往日的囂張紈絝漫不經心百不正經的神色,而是神色怡然。朱釵雲鬢,環佩輕響。傾城之姿,風華容貌,款款走來,她腳下裙襬如徐徐開出蓮花,搖曳風姿。這一份尊容氣質,如今怕是天下任何女子也比不了,即便是東海國的洛瑤公主如今站在她面前,也難以企及,致使天下女子失色黯然。
大廳內外的眾人心裡齊齊蹦出一句話,“這榮王府的淺月小姐,不,景世子妃才當得上天下第一美人。”
洛瑤公主有貌,傾城絕色,但高貴有餘,尊華不足。
以前的丞相府秦小姐被譽為天聖第一美人,但她如今與這位是差之千里。
一時間本來靜寂緊張緊繃的大廳內外,流動的氣息轉變為讚歎與凝滯。
容老王爺畢竟年事已高,自然不受這等影響,老眼掃了眾人一眼,洪亮的聲音打破沉寂,“臭小子,終於捨得帶著你媳婦出來給我老頭子奉茶了?”
“現在也不捨,所以,你的茶最好快些喝。”容景瞥了容老王爺一眼,溫聲道。
容老王爺哼了一聲。
二人打破沉寂,眾人才立即驚醒。
夜天逸和夜輕染眸光動了動,但並沒因此收回目光,只是看著雲淺月的目光不再是凝定,而是有什麼情緒隱隱流動。有些黑,有些沉,像是風暴被壓在了海面下。
雲淺月彷彿沒看到夜天逸和夜輕染以及眾人凝在她身上的視線,聽到容老王爺的話,她臉色微微一紅,人家新娘子都第一日奉茶,她拖了一日才來奉茶,這件事情怕是昨日就傳得大街小巷皆知了。別的事情特例她無所謂,但這等事情特例,她總覺得對聲名受損啊,眼角掃見容景一派閒雅清淡,想著果然還是自己臉皮薄,沒練厚到他那種程度。
“小丫頭做了我的孫媳婦,竟然還懂得害羞了,不錯啊!”容老王爺見了大笑。
雲淺月瞪了容老王爺一眼,終於開口,“我沒做你孫媳婦的時候,也是知道害羞的。”
“哦?是嗎?”容老王爺似乎笑得極為開心,對雲淺月招手,“過來,讓爺爺看看,這小子這兩日是否不知節制將你累壞了?”
什麼叫做為老不尊?他以為雲老王爺是,雲王爺是,玉青晴是,可是沒想到這裡還等著個容老王爺。雲淺月臉一黑,忽然拉著容景轉頭就走,賭氣道:“我看爺爺不想喝茶,咱們不給他奉茶了。”
容景伸手拉住她,本來微抿著的唇輕輕笑了,聲音溫柔哄道:“他其實說得也沒錯,我這兩日的確不知節制,將你累壞了。”
雲淺月頓時黑著臉看著容景,這個人臉皮多厚啊!這也跟著起鬨?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你說了要給我生四個孩子,我很有壓力的,自然要倍加努力。”容景柔聲道。
雲淺月的臉徹底黑臉,低吼,“容景。”
“你的臉皮的確還是太薄了,如今正是練習的時候。”容景湊近她耳邊,低低地道:“我們奉了茶之後,我陪你去騎玉雪飛龍出遊如何?今日春光明媚,日色正好。”話落,見雲淺月面色動容,有了心思,他笑道:“你從前日就惦記著給老頭子奉茶,昨日又惦記了一日,今日依然惦記著,難道就這麼走了?”
雲淺月臉上的黑色褪去,哼了一聲,“你忘了還要去雲王府回門了?還去出遊?”
“沒忘,既然奉茶都拖了一日了,回門也可以拖一日。明日再去。”容景道。
雲淺月想想也是,緩緩轉回身,拉著容景向容老王爺走去,一邊走,一邊鍛鍊她的厚臉皮道:“他的確是不知節制,將我累壞了,你是爺爺,有沒有價值連城的寶貝補償我為了你抱孫子的辛苦?要是沒有的話,哼……”
她哼哼兩聲,意思不言而喻。
容老王爺頓時樂了,“有,爺爺有的是寶貝!孫媳婦,快過來奉茶!”
雲淺月立即鬆開容景的手,笑眯眯地走了過去,路過夜天逸和夜輕染的身邊,眼神都沒瞟半個。轉眼間就來到容老王爺的身邊。有婢女立即端上了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