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德曜的那堆東西里大部份都是許麗娟自己做的。

以前，他們私下裡不止一次同情許德曜要品嚐許麗娟做的那些黑暗料理，甚至因為心裡的愧疚等原因。在面對許德曜提出來的種種要求時還不止一次退讓過，卻萬萬沒想到原來一切的真相竟是如此！

這種被自家兄弟一坑就是近一年的行為，真讓人想想就覺得心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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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這天晚上。許家人圍坐在一張特大號圓桌前，一邊悠閒愜意地欣賞春晚，一邊美滋滋地品嚐著許麗娟耗費了一整天才做出來的精美大餐，偶爾閒聊幾句。氣氛那叫一個熱鬧。場景那叫一個溫馨。

相比之下，傅家就顯得特別地寂靜，尤其是傅老不知怎麼想的，竟然捨棄了以往的小桌子，和傅建柏一人一邊地佔據了一張特大號的桌子，這一下，立刻就凸顯出傅家人員的稀少，更凸顯出傅家的空曠和寂寥。

也不知傅建柏是否察覺到了傅老的用意。這次，他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心懷不安地找話題。只為了能打消傅老心裡那些每逢佳節就難免滋生出來的黯然、失落、遺憾、後悔和懊惱等情緒，而是一反常態地安靜用餐。

哪怕電視聲音已經開到了最大；哪怕節目主持人已經連續不停地說了好長一串祝福語；哪怕美妙又歡快的旋律傳遍整個房間，但，依然有一絲冷寂縈繞在傅老和傅建柏兩人身旁。

雖然傅建柏仿若未覺似的，依然垂眸不語，但，傅老敢用自己脖子上的這顆腦袋打賭，傅建柏剛才絕對是在思索回頭應該如何跟許麗娟提起這件事情，才能順利地激起許麗娟心裡的愧疚不安等情緒，以便為接下來的打算做準備。

“咳。”傅老放下手裡的茶杯，一臉嫌棄地說道：“沒有小娟泡的茶好喝。”心裡卻為自己的話語點了個贊：他向來都是一個貼心的老人家，為了讓傅建柏這個“愛在心，卻口難開”，臉皮薄得不像樣的孫子刷足許家一眾人心裡的愧疚值，還真是蠻拼的哪！

雖然傅建柏依然充耳不聞，但，傅老卻敏銳地察覺到他握著筷子的手停頓了下，然後，從原本探向魚香茄子這道菜的方向，突然移到了裝了紅燒肉的盤子處，夾起了一塊最大的肉片，放到自己嘴裡。

“嘖……”傅老眼裡的精光一閃，又嘆道：“沒有我最喜歡吃的排骨。”

傅建柏：“……”

傅老彷彿發現了某種新鮮玩意似的，用一種“恨其不爭”的神情看著傅建柏，嘴裡也不忘記補充道：“青菜老了，紅燒肉肥了，土豆絲厚了，魚有腥味……”

“爺爺，我記得你以前連夾生飯都能吃下去，那些缺鹽少油、味道詭異的菜，你也吃得一臉的滿足。”傅建柏夾了一筷茄子，才放到嘴裡，那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了下。

“呵呵……”傅老冷笑一聲，連翻幾個白眼：“以前，你連生的和熟的都分不清，這些菜，對於你來說，已經算是真正的色香味俱全了。”

“怎麼的？剛才你為啥要皺眉頭，嫌茄子冷了，一堆油，吃到嘴裡，就從心裡生出一股油膩感，有一種想吐的念頭？”

“爺爺，再怎麼說，這桌菜也是五星級酒店大廚特意為你做的，就算你不喜歡吃，也不能這樣嫌棄啊！”傅建柏搖了搖頭，一臉的不贊同：“唉……還好，這是在自己家裡，否則，你就準備迎接一大堆老爺子憤懣的話語吧！”

“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對於到了這個時候還在他面前裝模作樣的傅建柏，傅老還真不知該如何評價了，只是吐嘈道：“既然你這麼推崇這位廚子，那麼，這一整桌的菜就都交給你了。”

話落，傅老就站起身，朝廚房方向走去。

傅建柏彷彿沒有聽出傅老的話外之意似的，慢悠悠地放下筷子，然後再拿起放在一旁的溼紙巾擦拭了嘴角：“爺爺，以前你總說早飯要吃好，午飯要吃飽，晚飯要吃少，我現在已經吃到六分飽了。以我一人之力，根本就沒辦法將剩下的菜全部吃掉。不如這樣吧，你也幫著我分擔一些？”

傅老頓住腳步，轉身看向傅建柏，碎碎念道：“嘖，你這個不孝孫，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這些菜都不好吃，所以，我根本就吃不下！真是……”

“別人家的孫子都會想方設法地找出最好吃的東西孝敬給他們的長輩，而你呢？哼……明知道今天過年，沒有提前準備好好吃的東西也就罷了，還阻止我自己去尋找食物……這性子，真不知道小娟那丫頭怎麼受得了，別到時候被其它人給搶跑了，那時候，你是哭都哭不出……”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