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側頭,小三子站在他的斜後方,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上是隻有他才能看出的微微擔憂,他突然笑了笑,是的,他是秦王殿下,是東廠的都督,擁有忠心耿耿的手下,擁有上十萬的兵馬,還有站在他背後無聲支援他的鎮西侯與邊關軍,他看向上方,二皇兄,準備好迎接一個與你想象中完全不同的現實了麼?
大典結束之後,開順帝身邊的大太監程南開始宣讀一系列的冊封旨意,封皇太后為太皇太后,尊天元帝為太上皇,封皇后為太后,封他正妃王氏為皇后,宮權鳳印交由她掌管。
天元帝原本的寢宮依舊屬於他,開順帝則搬入了乾清宮,不過天元帝原本處理朝政的外書房現在已經歸他了。就在這個外書房,開順帝在繼位之後第一次見到了秦王。
他召秦王進來也是有事相商,他想追封自己的親生母親為太后,此事雖然讓如今的太后程氏面上不好看,但是說真的,太后一貫在宮中不得天元帝喜歡,連宮權都在不在她手裡,時間久了很多人也不把這個太后放在眼裡了,包括現在的開順帝。
秦王來的時候,門口伺候的是程南,他滿臉諂笑的把秦王引了進去,與天元帝不同,開順帝的外書房燈火通明,亮堂的很。
秦王躬身行禮,未曾跪下。他當然不會跪,如今的他也有這個底氣,開順帝忍住心中一時的不適,和顏悅色的開口道:“這一陣子辛苦九弟護衛宮中安危了。”
秦王挑眉,自顧自的在一旁坐了下來,道:“哪裡,皇上過獎了。”開順帝呵呵笑著,兩人你來我往打了一會兒太極,秦王終於不耐煩了,他自打前世就是個不耐煩囉嗦的性子,但凡圓滑點也不至於落得個暴虐評價,這會兒自然也是如此。
“皇上召臣過來,所謂何事?”
開順帝略顯尷尬的笑笑,“朕前陣子做了個夢,夢見母妃在對朕笑,想來朕登基的事情她也知曉了。只是如今朕乃皇上,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母妃身後尊榮不夠,想追封她為太后。”
秦王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看著他,卻不答話,場面一時間竟然尷尬起來。
開順帝不由得感到憋氣,按說他是皇上,想追封母妃居然要和下臣商議,偏偏現在局面如此,朝中三方勢力並起,他縱然是皇上,卻不可否認是這三方勢力中最弱的一方,一方面不得不委曲求全權衡做事,另一方面他有把柄在秦王手中,若是惹急了對方,真鬧出點什麼,要知道晉王可在一旁虎視眈眈呢。
秦王不開口,開順帝也不好催促,只能掩飾般的喝著茶。過了一會兒,秦王終於開口打破局面,“皇上,您若想追封當年的皇貴妃,不如先回憶下您那傳位詔書是怎麼來的如何?”
皇上動作一頓,穩穩的將茶杯放到書案上,“九弟知道的可真多,有時候朕真懷疑九弟是否有些不為人知的能力,多少年前的秘辛都一清二楚。”
“只能說這天下沒有藏不住的事情罷了,是吧皇上,這點您最清楚了。”
“說起那詔書,”開順帝竭力裝的若無其事,“朕已經繼位,是否該還給朕了?”
秦王無賴的笑笑,“弟弟看那詔書上字跡如同看到從前的父皇一般,且容弟弟多看上陣子吧。”
開順帝眯起眼睛,“罷了,夜已經深了,九弟還是回府休息去吧。朕就不多留了。”
秦王慢悠悠的起身,敷衍一般的行了禮轉身離開了,徒留下開順帝怒火暗生,端起手中茶杯欲砸,猶豫再三還是放下了。待他出了外書房,冷冰冰的告訴程南,“差人過來把外書房重新修飾一番,朕用不慣。”
程南難得見主子此等難看的臉色,喏喏的答應了。
秦王出宮的時候,小三子也跟了上來,他剛剛去處理了一些公務交代了一些事情,如今這宮中還是由東廠護衛的,點滴事情三公公還是一清二楚的,這會兒見了秦王,就想起下屬報告他的關於開順帝唸叨過母妃的事情,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回府的馬車上,秦王似乎還沉浸在當年的回憶中,倒是三公公提起了這個話頭,“皇上是否想要追封當年的皇貴妃?”
秦王回過神,“嗯?”看了一眼旁邊的小三子,不禁笑了笑,知道小三子是擔心他是否在皇上那邊受了責難,不由得起了心思想逗逗他,“的確若此,皇上態度倒是很堅決,本王不過提了幾句反對之詞就被打斷了。”
眼看著三公公眉頭越皺越緊,身上寒意越來越盛,秦王更是好笑,繼續添油加醋,“你覺得此事如何是好?”
三公公幹脆利索的道:“當年的皇貴妃身邊的人,現在還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