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開啟一扇牢門,蘇任和冷峻被人扔了進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能聽見身後關門的聲音。蘇任渾身上下疼的難受,掙扎了兩下想要爬起來都艱難。牢房裡很黑,伸手不見五指,淡淡的月光從牆洞裡照進來,剛好照在一隻腳上。那隻腳連忙一收,縮到了黑影裡。
“哎呦!”蘇任吸了一口氣,艱難的翻個身:“冷峻,還活著沒?”
“比你活的好!”
“那就好,那就好!”嘴角一笑,全身都疼。
冷峻一瘸一拐走到蘇任身旁,後背貼著牆,一點點的坐下來:“這下好了,就剩下等死了。”
“我們又沒有幹什麼犯律法的事情,憑什麼會死?難不成縣令是個草菅人命的主?何況他們也沒有什麼證據,怕什麼?”
冷峻無奈的笑笑:“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都到了這會兒還沒看出來,那個公人和販私鹽的老大本來就是一夥的,沒打死咱們,這牢房肯定是出不去了。”
“你放心,不但可以出去,還得縣令請我們出去,彆著急,先睡一覺,明天早上再計較不遲。”
黑漆漆的牢房又黑又冷,空氣中還瀰漫著難聞的味道。也不知道那些獄卒是怎麼在這裡熬的,除了比犯人多了自由以外,其他的沒有任何區別。臭烘烘的味道,也得照樣聞。全身疼,怎麼睡都不舒服,挪來挪去,到了後半夜這才真正的睡著。
一覺醒來,牢房的門被人開啟。那個公人頭一臉笑容的看著蘇任。蘇任一睜開眼睛,眼前就是一張臭烘烘的嘴,鬍子拉碴,樣子難看。連忙往後縮了縮:“幹什麼?”
公人頭嘿嘿一笑:“縣尊要見蘇公子,派小人來接您。”
蘇任衝著公人頭翻了一個白眼,抖了抖手上的鐐銬:“請人就是這麼請的?”
公人頭連忙朝著身後一招手,有公人過來將蘇任的鐐銬開啟,正要起身。蘇任一指旁邊的冷峻:“還有他,他是我兄弟。”
“好說好說,快,幫冷道長也開啟。”
公人頭比起昨天晚上,就好像吃了蜜蜂屎,兩眼帶笑,一張大嘴就沒有合攏過,蘇任估計這傢伙吃午飯的時候,兩個臉蛋子肯定會發酸。
公人頭一拱手:“二位公子見諒,昨夜實屬無奈,如不將二位拿來,想必那些人絕不會走,小人也是沒辦法,上有老下有小,不好得罪那些人,只好委屈二位了。”
昨晚上開始打鬥的時候,蘇任還在想為什麼不見巡街公人過來。要知道自己大鬧縣衙後門的時候,沒用一盞茶的功夫,公人們就已經圍攏了過來。原來公人們也害怕,**混到這個程度還真不是裝的,兩個字,太他媽牛掰了。不對,好像多了幾個字。
跟著公人頭從牢房的後門出來。外面就有一輛牛車候著。坐牛車還是第一次,大漢朝缺馬,特別是中原地區,就算是一州的刺史也不過坐一匹馬拉的馬車,以下的官吏也就只有牛車了。這輛車可能還是縣令的座駕,一般人絕沒有這個待遇。
還是縣衙的後門,還是那個門子,還是常圓站在門口。蘇任和冷峻從車上下來,走的太匆忙,衣服什麼的全都沒換,兩人蓬頭垢面,渾身的傷。
常圓瞪了公人頭一眼,公人頭連忙把頭低下。
蘇任笑道:“這樣面見縣尊的確不太好,可是那牢房裡也沒有乾淨東西,只好求管家賞一盆清水,有勞有勞!”
常圓連連稱是。公人頭心裡一鬆,倒也感激蘇任。
門子是個精明人,連忙進門找了一隻銅盆,打了清水,讓蘇任和冷峻洗臉。
縣令常事坐在太師椅上,正在後花園賞花。荒野小縣,沒有什麼好看的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幾株蘭花,如今只長了葉子,還屬於那種萎靡不振,看著馬上就要死了的樣子。但是常事看的正高興,手裡捧著茶壺,有一口沒一口的給自己灌著那種令人噁心的茶湯。
常圓先進門稟報了縣令。這才請蘇任和冷峻進去。常事根本就沒回頭:“聽說昨天晚上你們兩個和鹽幫的人打了一架?難道說你們也想做那販私鹽的勾當?”
蘇任道:“縣尊在此處賞花,難道也要行那採花賊的勾當?”
“噗……!”常事一口茶噴出去老遠,臉都綠了。猛然回頭,鬍子上還粘著茶葉沫子:“混賬,竟然敢調笑老夫!”
“呵呵!”蘇任呵呵一笑:“縣尊不要動怒,草民說個笑話而已,您不是問我們為何與那鹽幫鬥毆嗎?實際上是他們看上了我的製鹽之法。”
“製鹽之法!你真有製鹽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