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出一口氣,渾身舒坦。雖然只有半飽,也比空著肚子強。身體舒服了一點,這才注意別的情況,衣服竟然都被人換了,還是那種斜搭式的長袍。裡面竟然是真空的,只有一件薄薄的袍子,一吹風從下往上都是涼颼颼的。連忙將身上的衣服緊了緊,四下尋找自己原來的衣服。
屋子雖然很大,卻比較空曠,裡面除了一張所謂床的東西,就是面前的一張小几。茶壺是最粗糙的那種,茶碗根本沒有。肚子裡面還有些空,拿起茶壺往肚子裡再灌一氣,總算有了飽脹感。
門外傳來嗖嗖的聲音。仔細一聽竟然是金屬破空的聲響,以前在電視上聽見過。蘇任記得最後看見的人是一名道童,應該是那傢伙吧?聽說武當山的道士喜歡練劍,沒想到這四川的道士也喜歡。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前,輕輕開啟門。果然院子裡一名年輕的道童正揮舞著自己的寶劍,上下翻飛。說實話,比想象的要好很多,不算什麼飛簷走壁的絕世武功,但是看上去威力不小。因為那道童對面的一個木製假人已經千瘡百孔。
蘇任驚歎於道童的劍法,不知不覺中竟然被吸引。高等級的武術,蘇任很少看過。以前總認為那東西就是花架子,可是這道童的劍法雷厲風行,隱約中竟然帶著殺氣。
那道童將最後一劍刺出,做了一個收勢,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偷人技藝算不得君子所為,出來吧?”道童看上去年紀不大,說出來的話竟然有種沉穩的味道。
蘇任呵呵一笑:“什麼偷人技藝,這不就是花架子嗎?我也會!”
“哦?沒想到公子竟然也懂武藝,只是不知道為何會被一群狼追的如此狼狽!”
提到這事,蘇任心裡不免有些尷尬:“咱能不說這個嗎?不就是武術嗎?看我的!”
找來找去,沒發現什麼趁手的兵器。道童將他手裡的寶劍遞給蘇任,蘇任剛一上手,沒想到竟然這麼沉,仔細一看。青銅的!這把劍足有七八斤重,別說舞起來,抬起來都費勁。
“這麼沉?”
“此劍名曰追命,長三尺三寸,重十五斤,在兵器之中只能算輕的,我師父用的劍有三十斤重。”道童的臉上滿是輕蔑。
扔了那掄不動的青銅劍,抓起地上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就它了!來吧?”
道童一臉不解:“此乃何意?”
“比比呀?怎麼你不敢?”
道童冷笑一聲,抓起自己的寶劍,挽了一個劍花,朝著蘇任的面門就刺了過來。動作不快,力道卻不小。蘇任站在那裡動都沒動,兩隻眼睛瞪的溜圓,看著道童手裡的寶劍直奔自己面門。眼看寶劍就要刺中蘇任,蘇任竟然不躲,道童可不想傷人,迫不得已連忙收勢。
蘇任一個箭步,一手舉著石頭衝著道童就過來了。寶劍擦著蘇任的耳朵邊刺過去,蘇任鑽進道童懷裡,高舉的石頭照著道童的後背拍下去。
“咚!”聲音不大,很沉悶。石頭狠狠的砸在道童的後背上,幾乎將道童的脊樑骨砸斷。道童一下撞進蘇任懷裡。蘇任將道童攔腰抱住,第二次舉起手裡的石頭。道童見勢不妙,一掌將蘇任推開,一招鷂子翻身躲開第二記石頭,一個後縱,已經在數丈之外。
“你使詐!”
蘇任被推了一個屁股蹲,摔的不輕。半邊屁股被石頭地膈應的生疼。呲牙咧嘴的慢慢站起來,一邊揉著自己的屁股,一邊看著狼狽的道童:“什麼使詐?說好了比試,輸了就是輸了,輸不起就別玩,哎呀!我的屁股,完了,肯定成八瓣了。”
“你!”道童氣的說不出話來。後背火辣辣的疼,一張小臉通紅。
蘇任呵呵一笑,將手裡的那塊石頭一扔:“這就是打架,告訴你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你的那個什麼武術的確比我強,可是我不要命,一開始就要和你同歸於盡,所以你在我這裡佔不到便宜,真到了玩命的時候,武術純粹就是扯淡。”
道童看著蘇任,心裡卻莫名其妙的思索起來。蘇任的話說的粗糙,卻也直白。當年師傅就告訴自己,武藝的最高境界要做到心中無招,才能百戰百勝。今日與蘇任的一場比武,果然應了師傅的話。道童看的出來,蘇任根本不懂什麼武功,可是自己竟然先捱了人家一石頭。
“公子一語道破天機,冷峻謝過公子教誨!”道童雙手抱拳,對著蘇任深施一禮。
蘇任手忙腳亂,連忙學著冷峻的樣子還禮。似乎又覺得哪裡不對:“不對呀!道士不都是單掌豎起來行禮嗎?你這是?”
冷峻見自己弄錯了規矩,也覺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