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把抓住蘇任的馬韁,白馬掙扎了兩下便放棄了抵抗:“先生蒞臨蜀商口,我等高興萬分,小人特意在此等候,今日天色已晚,就先留住在這裡,明日我派人護送先生上山。”
蘇任抬頭看了看還在頭頂的太陽:“老崔這是宣兵奪主呀,這地方本來是我的,怎麼現在覺得我成客人了!”
“呵呵!”老王陪著笑:“那裡,此地還是先生的,我們幾人沾了先生的光,在這裡賺了些錢,自然要感謝先生。”
“這倒還像句話!行了,帶路吧!”
翠香樓竟然將分店開到了這裡,想想也在情理之中。蜀商口本就是有錢商賈的聚集地,在這裡不愁沒有生意。進入翠香樓的時候,一個客人都沒有,冷清的沒辦法想想。
見蘇任皺起了眉頭,老王連忙解釋:“今日先生前來,我們商量了一下,便包下了翠香樓,所以沒有客人,若是平常,人滿為患。”
“我就說嘛?翠香樓可是蜀郡最好的酒肆,這裡商賈雲集如此冷清就讓人奇怪了。”
跑堂的和掌櫃前來迎接客人,他們之前應該也得到了訊息,沒有上去逢迎出錢的那些商賈,直接對著蘇任行禮。就在一樓的大廳裡,酒席已經擺開,一張大的不像話的圓桌上滿滿當當放著各式各樣的菜品,比起成都西市的翠香樓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任很自然的坐了上手,其他商賈以老王為首,在下手落座。酒過三巡,所有人的話都多了起來。都是蜀中商會的商賈,見到蘇任這個幕後大老闆,阿諛奉承者不在少數。蘇任也放得開,說些不痛不癢的話,與這群商賈聊的熱鬧非凡。
一旁桌上的張德權好幾次都想插進來,可惜人家沒有邀請自己,他就只能乾瞪眼。說起來,蜀商口也在如今元山縣的管轄之下,正牌的縣丞和軍候再旁,這些商賈視而不見,只對一個成都校尉青睞有加,若是放在不知內情的其他人身上自然會勃然大怒。但是現在,張德權知道,自己還沒有資格和那些商賈吃飯。
一頓飯吃了整整一下午,蘇任被灌的醉醺醺,黃十三揹著蘇任回的房間。商賈們志得意滿的告辭離開,雖然已經聽說元山的現狀不會改變,從蘇任嘴裡說出來更讓人信服。
一陣馬蹄聲在街道上響起,雞飛狗跳之後竟然沒有人責罵。張德權探頭出去想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竟然趕在蜀商口這種地方縱馬狂奔。
遠遠的看見十幾匹快馬從街道的那一頭奔過來,目標好像就是這家翠香樓。作為新上任的元山軍候,張德權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抽出長劍就要下去攔住那些打擾蜀商口生意的傢伙。
冷峻一把拉住張德權:“你要幹什麼?”
“這些傢伙竟然在蜀商口縱馬,我作為元山軍候要將其治罪!”
“哼!”冷峻輕聲一笑:“你可知來人是誰,就要治罪?”
張德權一愣:“來著何人?”
“你的頂頭上司!”
張德權瞬間愣在當場。
孫二麻子一帶馬韁,戰馬嘶鳴一聲,穩穩的停在翠香樓門口,翻身跳下戰馬,抬腳便闖了進來,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蘇任,一把抓過掌櫃:“人呢?在哪?”
掌櫃的並不害怕,陪著笑臉道:“原來是孫爺,校尉剛剛和幾個商戶吃完飯,有些醉了,就在後院休息!”
“奶奶的,這群龜兒子,就知道灌酒,若是先生有個三長兩短,老子踏平這蜀商口!”
掌櫃的點點頭:“那是自然,孫爺的本事誰不知道,就是羌人都要忌憚三分,請孫爺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請蘇校尉?”
“算了!”孫二麻子放開店掌櫃:“既然先生醉了,就讓先生睡會,我們就在這裡等!”
孫二麻子沒有理會店裡的其他人,就連冷峻也沒有多看一眼,一屁股坐在一張桌子旁,跟著他來的十幾個人也是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外,全然沒有剛才在鎮子裡的狂野。
張德權長出一口氣,對冷峻抱拳,輕輕將寶劍入鞘,默默的坐了回去。店裡面變得雅雀無聲,誰也不說話。孫二麻子雖然等的著急,也沒有闖入翠香樓的後院。
十二孃抱著孩子出來,看見坐在正中間的孫二麻子。他可沒有冷峻的涵養,幾步上前,一腳踢在孫二麻子的椅子上:“你怎麼來了?”
孫二麻子一回頭,見是十二孃,臉上立刻露出了花:“哎呦,把你忘了,我那妹夫呢?”
冷峻這才從孫二麻子身後站起來:“孫縣尉眼裡只有蘇任,怎會看得見我?”
“哈哈哈……我這妹夫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