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媚的聲音又響起:“燕弟弟,不行啊,元宵那天奴家這裡也有客人。”
“李姐姐,無妨,二哥二更後來。”
“二更……?”
“那天官家要在宣德門上觀燈,觀燈後還要大宴群臣,還請李姐姐幫助則個。”
李師師在沉吟。
許仙心中無語,看到男人長得帥也是本錢啊,這麼快姐姐弟弟稱呼起來了。
“燕弟弟,奴家應可你,你要記住姐姐的情。”
“李姐姐,整個梁山都會記住你的恩。”
“燕弟弟,姐姐送你出。”
“有勞則個。”
“弟弟,你我姐弟相認,就不用客氣。”聲音越加的嬌媚,似乎要滴出膩滑的水。
兩人出,就是這時。許仙從立櫃裡走出,飛速來到李師師房中。來金錢巷,也得不到純陽丹,不過總要想想辦法,不定就能碰到運氣了。但讓許仙十分失望。
房間裡擺著一盆炭。
其餘佈置很素淨,桌臺椅架,四周牆壁上掛滿著各個名人的字畫,桌上還放著一把瑤琴。琴有些古怪,只有一根弦。但琴與箏不同,琴聲音更高雅,卻遠比琴難彈。若是高,撫一根弦就足以彈出所有的曲子。就這一根弦擺著琴上,也是李師師一種自矜。又有一些果子,茶具,茶杯裡的茶水騰騰冒著熱汽。再無他物了。
不過後面還有一幕珠簾。
許仙飛快掃了一眼,拉開珠簾走了進,這才是李師師真正的閨房。
他到處翻了翻,看到了許多女兒用的物事,各sè褻衣,脂粉,首飾,並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要麼貪財,來一個席捲,那麼李師師悲催了。僅是這些首飾就價值連城了。
許仙沒有做,茫然地站了起來。沒有再耽擱,探頭向外一看,趁人不注意時,飛速撲到牆根下,溜了出。
花幾天時間觀察,確認一條地道,還有宋江來京的訊息,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
許仙走在大街上,心情有些失落。
兩世為人,他母親還是他母親,又是那樣的病,一家的遭遇,其實母親過得很苦。她是許仙唯一牽掛的人了。想到這裡,許仙對梁山心中痛恨得緊。
忽然靈機一動。
擠在人群中又細細想了一下,大踏步向細柳巷走。
……
正月十五,京城人山人海。
華燈夜放之時,全京城一百多萬百姓一起湧上街頭,還有來到五湖四海幾十萬名遊客。
但主要集中在御街與大相國寺地區,金錢巷因為偏北,雖掛著許多燈,人流量反而少些。
李師師要等宋江來,未看燈。京城要張燈三天,今天看,不同之處只是能遠遠看到趙佶站在宣德門城樓上。趙佶有什麼好看的,一年最少能在床上看到幾十回。
二更將至,老鴇來稟報:“清真居士要拜會娘子。”
“周邦彥來做啥?”李師師嬌嗔的問。
婊子愛金,妞兒愛俏。金錢對李師師來並不稀罕,俏郎君卻沒有幾個,故燕青前來李師師很是歡喜。還有一個重要的東西,地位權勢,李師師同樣也不稀罕。不過也有一樣東西在這世界受歡迎,那就是才情。
周邦彥才情遠遠勝過當初的柳永,只是柳永有些濫,周邦彥眼光比較挑剔。
雖他老了,李師師還是對周邦彥很喜歡的。
猶豫一會道:“媽媽,你讓他進來。”
周邦彥到了房間,兩人久未相見,看到後雙眼皆充滿了喜悅。
李師師嬌嗔道:“周郎,為何你來?”
“官家今天不會有空。我做了一首新曲,唱給你聽。”
“好。”
“章臺路。還見褪粉梅梢,試花桃樹。愔愔坊陌人家,定巢燕子,歸來舊處。
黯凝佇。因記箇人痴小,乍窺門戶。侵晨淺約宮黃,障風映袖,盈盈笑語。”
這首詞無比的婉約,聽到盈盈笑語,李師師都痴了,歌罷,李師師倚向周邦彥懷中道:“周郎你奴家麼?”
“師師,我哪裡怨,命運弄人。”
兩人溫存良久,都忘記了辰光。
忽然老鴇不顧兩人尷尬,闖進來道:“大娘子,你約的客人來了。”
周邦彥奇怪,馬上都二更時光,按理沒有客人敢來,他看著李師師,李師師不顧他,急切道:“你快些躲入床下。”
來的是宋江那廝,那可是一個兇人。
一邊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