艄公說:“一船五兩.三船十五兩。”
王鳳一聽,“太貴了,擺渡過河哪有上兩要銀子的。”
“客爺,您不知道,咱們這地方,從早到晚沒有幾個過河的,擺船的指著船吃飯,所以有個過河的就得多要倆,家裡邊上有老的,下有小的,沒錢就得餓肚子,您幾位一定是公事公差,多花倆不算啥,您一仗義,小人們就省得捱餓。就是我們叫您個好聽的,伸手要點錢,您也不會不施捨,何況我們還得給您出力氣,擺大船。”
王麟說:“行啦!就給你這價線。”心想,一會兒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兩位艄公聞聽,滿面喜歡,忙拋下鋪,搭上雙跳板,先把花軲轆轎車及延昭的槍馬、拉車的馬弄到船上,然後又請柴郡主及宗勉上船……二位艄公撤跳起錨,捧舟離岸,第一船擺了過去。回來擺第二船時 是所剩的馬匹和四名解差。王麟對這四名解差囑咐說: “你們過了河,不要等我們,趕著車輛先走,我們過去之後,隨後即能追上。”
第二船又擺過去了。
第三船是王麟、王鳳及另兩名解差押解著楊延昭走上船來。兩位艄公一看楊延昭帶著手銬子,驚問道: “哎喲,這怎麼還有罪犯哪?犯的什麼罪呀?”
王麟說:“別多問,你就擺你的船吧!”說著話從懷裡掏出五兩銀子來: “給你,這是這一船的船錢。”
艄公接過錢來說:“客爺,這回不是五兩啦,您還得再給五兩,十兩啦。”
王鳳把眼一瞪說: “他媽的,怎麼到我這又漲價啦?”
“您不知道,這是咱們這立的規矩,凡是有發配的罪犯過河,都得加倍,為什麼哪?因為有的發配的罪犯上船之後,到了河當間,想死的想跑的都往河裡跳、到那時候我們還得幫著撈,忙活一大氣,那些解差們拍拍屁股就走了,連個謝字都沒有。所以後來我們就改章程啦!配軍過河得加收下河撈人的工夫錢。”
王麟說: “假如我們這罪犯不跳河,不用你幫忙呢?”
“那不要緊哪!到對岸把錢再退給您。”
“好,那就再給你五兩。”王麟又給了艄公五兩:“上船吧!”
六郎隨王麟、王風等四人走上船來,這陣隔河往對岸遙望,見柴郡主與另兒名解差正往這邊眺望,王鳳向對岸擺手示意,讓他們不要等,快點走。
上船之後,王麟滿面堆笑說: “六爺,您戴著刑具,坐船不太方便,但又不能開啟,您多擔持著吧!”
楊延昭說: “犯罪之身,無所妄求。一路的關照,已是感恩戴德了。”
“看您把話說哪去了,這是小的們應該應份的,船家,快擺船。”
“是。”兩位艄公撐舟離岸,搖槳蕩被往對岸擺去……
這隻船走到河當心的時候,王麟、王鳳說:“船家,等會兒走,停一停。”
舶公停槳,船打盤旋:“客爺,有什么事嗎?”
“我們有點事要辦,不用你們倆管。”說著話王麟、王鳳兩個人蹭的一下子,同時把腰刀拔出來了,另外兩個解差也抽刀在手,四把刀把六郎圍在當中。
兩位艄公也給嚇傻啦:“唉,幾位,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王麟、王鳳這陣一反往常的那種和氣面孔,兩道眉毛一皺——一高一低,眉頭上擰了個斜角的疙瘩,眼睛瞪的差一點兒就在眼睚子裡出來了,正所謂兇相畢露,原形再現,衝著艄公說: “你們別管,沒你們的事,我們是東京汴梁三法司的解差,徵此奉行公事,不准你們多言!”
楊延昭一見此神情況說: “二位解差,抽出兵器,這是何意?”
王麟獰笑了兩聲說:“楊延昭,事到如今我就跟你實說了吧!我們倆奉了三法司正堂杜大人杜炳的命令……”其實他倆是奉的王強的命令,但王強告訴他們要這麼說,給杜炳先安上。“我們倆奉了杜大人的命令,要把你殺死在充軍的途中,殺死你之後回來京交差,殺不死你我們倆都有罪名,這一路之上,我們思前想後,總找不著個臺適的地方,最後給郡馬你選了個乾淨風涼的所在——船上。今天你死之後,我們把你的屍體往河裡一推,來個水葬。你看如何?”
楊延昭聽至此處,如夢方醒,說道: “二位,我是發配雲南的罪犯。 三法司審理定案,當今聖上御筆欽批,你們把我殺死在途中,回去如何交差呢?你們暗殺配軍,須知也是違反國法王章。”
“楊延昭,你就放心吧!既然能殺你,就能有辦法交差,編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