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從善說:“這就是西夏聯軍大帥鋼門裂。”
穆桂英將令旗令箭交於文廣,說:
“待我出馬會他!”
軍師忙攔:“軍中勇將無數,何勞老人家出戰。”
“人老刀馬沒老,本帥出馬料也無妨!”
呼延雲威這會兒還沒喘勻靜呢,正愁不是鋼門裂的對手,穆桂英到了:
“雲威,回隊歇息去吧!”
“是,元帥!”
鋼門裂一看,出陣的是位年歲在六十開外的老大太,青銅荷葉如意盔,迎頂珠花嵌大粒珍珠光芒四射,銀白狐狸尾素色雉雞翎,頸項銀抹額雙肩吞口獸,亮銀雲片甲外罩紅袍,五杆護背旗八面威風,兩片魚褟尾三疊倒掛,鴉青戰裙繡滿白牡丹,坐下桃紅馬手中繡絨刀。眼角唇邊留著當年綽約丰姿,慈眉善目透著逼人英氣。
鋼門裂喝問:“來者何人?”
“大宋平西兵馬大元帥穆桂英!”
“啊?!”
這叫人的名兒,樹的影兒,這位當年大破天門陣、橫掃洪州城的女中魁首,至今還有讓番邦聞之喪膽的威勢。鋼門裂狂傲至極,從來目中無人,聽了穆桂英三字也不得不抽幾口冷氣。
穆桂英以刀頭指點,言道。
“鋼門裂,你西夏好不知趣。我大宋對你賜姓封王也算不薄,為何屢犯邊界連開釁端?依我勸說,你快快收兵回去,我也不過界山邊河,咱們留下一點和氣,使兩國百姓免受刀兵之苦!”
鋼門裂心說,我倒真有點兒怕你這個老太太,撤回去能夠保全面子也挺好,可是我說了不算呀!西夏皇帝不是我,是和是戰那得人家說了算。就這麼著,(奇*書*網^。^整*理*提*供)他還派個二路元帥來這兒撬行呢。
“不必多言,撒馬來戰!”
“你要和我這老邁之人動手?”
“若不,你換將來戰!”
“何用換將。”
“快些撒馬!”
“我若撒馬,焉有你的命在!”
“哇呀呀呀……”
鋼門裂火冒三丈,氣昏了。
穆桂英這口刀可不好惹,那真是—
淅瀝瀝寒風撲面,冷森森惡氣鑽衣。
亮閃閃白光奪目,飄悠悠忽東而西。
呼拉拉劈頭蓋頂,咔嚓嚓斷足截膝。
刀杆染萬灘碧血,刀鋒削千將首級。
鋼門裂手忙腳亂。人家馬快刀快身手快,奇招險式層出不窮,什麼鐵護面鐵護手,那是給別人準備的,穆掛英戴那個多丟份兒,鋼門裂自顧不暇,光忙活破刀招保性命,牛頭都都忘了咋舞紮了,哪有放暗器的工夫,什麼連珠弩,早丟姥孃家去了!轉眼五十餘個回合,鋼門裂只覺兩眼裡滿是大刀,左也是刀右也是刀,身前身後滿是刀。他坐在馬上眼睛直瞪瞪看啥啥模糊一片。哎呀,都說穆桂英會妖法邪術,有法寶,這是什麼路子呀!思想一溜號,刷!被大刀削去一臂。什麼妖術呀,什麼法寶呀,啥也不是。穆桂英刀法猜奇,其快如風,鋼門裂不光遞不上夾去,且也適應不了。
左臂被削,血流如注。鋼門裂踢馬肚子,坐馬飛奔。哪是本隊,他找不著了,縱馬向北而去。迎面飛來一騎,喊道:
“好啊,鋼門裂,我叫你腦門裂!”
摟頭一傢伙,鋼門裂腦漿迸流,死於馬下。
誰呀?裝完了公道二大王,沒搶來公主,拋綵球他也不玩了,急忙忙回宋營報號的鎮京虎呼延雲飛。
主帥一死,西夏盟軍騷動,穆桂英見是個機會,揮刀喊聲:
“追!”
三千鐵騎衝向西夏軍,孟通江、高英、呼延雲飛、呼延雲威相繼縱馬,楊文廣指揮中軍隨後掩殺。
兵敗如潮,西夏軍四散奔逃,左一股右一股,向啥方向跑的都有。鋼門裂自稱雄師百萬,打一個大折扣,十萬人馬倒是有餘。東門啅囉國大軍前天被衝散,收容回來的不到五分之一,現今圍困慶州的還有七八萬人馬。出戰的不足五萬。其餘守護連營看管糧臺輜重。沒容他們劃開拐,慶州人馬已到近前,這一部分全作了俘虜。陣上五萬大軍潰逃,黑壓壓一大片,追誰呀?
穆元帥下令:“追往環州!”
宋軍鐵騎向北追去。
西夏軍步兵沿途亂鑽,穆元帥不理他們,留給中軍收容,她揮師直追前面大股騎兵,敵騎邊跑邊散,越跑越少。再往前行,投了正經道路,翻過一座山頭,前面兩山夾一谷,谷口狹窄,只容得兩騎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