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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部分

出了大夫聶伯為特使出使趙國。

聶伯到了邯鄲,對趙武靈王說:“韓國原本只有不到二十萬兵馬,河外一戰,八萬無存,如今僅餘十萬左右,除卻地方要塞之守軍,能開出者不足六萬。相比於趙國雄師,實在是杯水車薪也。況韓國多山,素來窮弱,倉廩空虛,實在無能為力。”

趙武靈王冷笑道:“早幾日如何不窮不弱?你便說,要待如何,韓國才出兵?”

“我王之意:若得出兵助戰,三大國須得預付韓國三年軍糧,共三百萬斛。”

“啪!”的一聲,趙武靈王拍案而起:“厚顏無恥!韓國與三國同仇共恨,自個雪恥,卻是給誰家助戰?趙國一年軍糧才五十萬斛,你便要一百萬斛?有三百萬斛軍糧,韓國富得流油,再躲在山上看熱鬧麼?韓倉無恥!將這使狗給我打出去!”

這個聶伯竟被打得遍體鱗傷,狼狽逃回新鄭,一說原由,韓襄王頓時惱羞成怒:“好個趙雍!還沒做霸主,便要恃強凌弱了?幸虧沒跟你趙國!”立時找來幾個心腹一陣密商,便派出兩路密使飛赴大梁、郢都。

韓國密使對楚懷王說:“趙國已經與齊國訂立了密約:齊分給趙三成宋國土地,再助趙獨滅中山國,趙不與三國結盟攻齊。趙雍大肥,卻要拉三國墊背,無非想成中原霸主而已。韓王不忍楚國一敗再敗,願聖明楚王三思。”

韓國密使對魏襄王卻是另說:“趙國名為替三晉雪恥,實則要藉機攻佔魏國河內三百里 。趙雍之狡詐陰狠,與田地有過之而無不及,時念三晉舊恨。韓魏如何為他趙國流血?”

楚懷王與魏襄王都是素無主見,頓時大起疑心,立即派出特使飛車趙國,異口同聲表示:“齊趙之間,多有流言。若得楚魏加盟,趙國須得先行與齊國一戰,以示誠信!”

趙武靈王頓時怒火中燒,一副連鬢絡腮大鬍鬚幾乎立了起來:“齊趙之間,有何流言?說!說不出來,趙雍剁下爾等狗頭!”饒是他暴跳如雷,兩國特使偏是死死沉默,一句話也不說。趙雍本是一心要與齊國決一死戰,一則為五國雪恥,二則想一掃趙國多年的頹勢,如今眼見信誓旦旦的盟約竟在突然之間大翻轉,竟是氣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要不是肥義一把抱住,幾乎要一劍洞穿了兩個特使。

特使逃跑了,盟約也眼看是瓦解了。趙國君臣倍感窩囊,都疑心是韓國作祟。趙雍便派出得力斥候到三國秘查真相。半月之間,斥候相繼來報,禍首果然是韓國。這一下非但是趙雍怒不可遏,一班大臣也是義憤填膺,一口聲吼叫著要懲罰韓國。趙雍二話不說,當殿便命平原君趙勝率領精兵十萬,對韓國上黨 發動猛攻。

……

田軫高興得連連拍掌喊好。孟嘗君卻聽得大皺眉頭:“奇也!這流言大是蹊蹺,如何竟與齊國動靜若何相符?又如何便同時在四國傳播了?”

魯仲連卻是笑而不答。

孟嘗君恍然大悟:“噢——是你!魯仲連流言用間?妙,大妙也!”

魯仲連搖頭笑道:“孟嘗君既然猜中,我卻不便貪功。此計,卻是另有高人。”

“高人?齊國人?還是蘇代?”孟嘗君驚訝得眼睛都睜大了。

“田單。一介商賈,與我莫逆之交。”魯仲連神秘地笑著。

“田單?莫非是王族末支?”田軫也興致勃勃地插了一句。

魯仲連淡淡一笑:“朋友之交,何須考究出身?凡姓田者,都須是王族麼?”

孟嘗君瞪了田軫一眼,回頭笑道:“這通流言,看似簡單,實則卻是神出鬼沒!此人智計,卻是莫測高深了。”魯仲連笑道:“田單久在中原經商,大市均有貨棧店鋪。河內兵敗,我便料到齊國將有大劫。恰在邯鄲遇到田單,我說了一番情勢,他便想出了這個對策。原本只是想緩衝一番,給齊國緩出一段時日,好讓老百姓逃難。不想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四國合縱竟是一朝崩潰,豈非天意也?”

“說到底,還是四國各懷異心了。”孟嘗君嘆息一聲,“多少年來,哪次合縱不是如此?但有風吹草動,便是鳥獸散了,怨得誰來?”

魯仲連也是一嘆:“強大時誰都想做霸主,危難時誰都想別個做犧牲。爭奪是鐵定不變,聯合是瞬息萬變。真正的合縱,永遠都不會有。”

“不說如此喪氣話了。”孟嘗君笑了,“第二宗呢?”

魯仲連面色頓時肅然:“齊國真正的仇家醒來了。”

孟嘗君目光一閃:“你是說燕國?”

“正是。”魯仲連點點頭,“樂毅在遼東練兵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