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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管衚衕並不細,兩輛汽車在衚衕內相向行駛很從容。衚衕裡晝夜人來車往,長年累月被推著搡著拉著拽著,陪著焗了紅頭髮的外城勁歌熱舞。
一
細管衚衕9號,是中國現代著名戲劇學家、詩人田漢的故居。大門左側的牆上,鑲嵌著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漢白玉牌子。
故居是一座兩進院的四合院,高高的門樓,厚厚的院牆,像一艘躲過打撈的沉船,褪盡了當年漂亮的油彩,但卻有如掉光了樹葉的虯枝,繁衍出凋殘的美麗。
1956年,年近六旬的田漢攜妻帶子搬到這所房子里居住,隨同他一起入住的還有他八十多歲的母親。田漢漂泊一生,在細管衚衕9號拋錨,自此再也沒有拉起出航的風帆。
田漢出身農家,與母親都對過去的鄉村生活有著濃濃的依戀。看著院子裡的空地,他們就已經提前聞到了農家小院的泥土香氣。田漢與母親一道動手耕耘,在小園子裡搭上葡萄架,栽了棗樹、梨樹等一些果樹,田漢的母親還在葡萄架邊種了一些絲瓜。一到秋天,這裡就擠滿了瓜果的笑臉,樸實的風景在他的心裡變成感情的雛形,和著田漢記憶裡童年故鄉的狗吠和蟲鳴,一行行地滲進了他筆下的紙張。
田漢,原名田壽昌,1898年出生在湖南長沙東鄉一個普通農家。湖南是中國有名的戲劇之鄉,流行湘劇、祁劇、巴陵戲、花鼓戲等多種地方劇種。每到年節吉慶,總有戲班子進村演戲。田漢四五歲時,就迷上了皮影戲,那些由老藝人在幕後操縱的栩栩如生的彩人和小動物讓他看得如痴如醉。村子不遠處的土地廟裡,每年秋收時節上演的娛神“木腦殼”戲,田漢每場不落。
田漢還經常隨祖父和外公到家鄉的洪山廟、金龍寺去看戲。回到家中他還不停模仿劇中的人物又唱又蹦的,引起了母親的好奇。
“伢子;今天看噠麼子戲咯?”
“《五臺會兄》!”
“誰演得最好?”
“扮演楊五郎的二花臉羅元德。”
“戲裡說的麼子事?”
“楊六郎路過五臺山,在廟裡夜宿,遇見了多年不見的哥哥楊五郎。五郎有一身好武藝……”
二
田漢故居的門敞開著,院子的地下翻滾著岩漿,零星的火光濺上地表,點燃了歷史掖藏在背後的記載,紙張燒了起來,文字活了過來,鬆動了對一段歲月,和那段歲月的書寫者—田漢的捆綁。
走進故居的大門,首先看到的是門內右側的田漢研究會辦公室。
一位戴眼鏡的老先生、一堆堆陳舊的資料。這間房子和裡頭的陳設,讓人馬上想起廢舊報刊收購店,這竟然是田漢研究會辦公場所,不知道是他人把田漢的藝術成就無意的疏漏了,還是有意的拋棄了,使整個院子帶著一種失衡的滯重感。
最早認識到田漢在民族精神中佔何地位的人,是一位知馬畫馬的畫家。當徐悲鴻在南京第一次聽到義勇軍進行曲時,他慨嘆道:
“垂死之病夫偏有強烈之呼吸,消沉之民族裡乃有田漢之呼聲……聞其詞調,當知此人之必不死,此民族之必不亡。”
徐悲鴻客串了一回伯樂,在中國三十年代民族危亡的時刻,識得了田漢這匹千里馬。1949年,在第一次全國政協會議上,又是徐悲鴻第一個提議把義勇軍進行曲作為共和國的代國歌。周恩來贊成,毛澤東同意,政協會議也透過了這一提案。
1934年冬,日寇向平津進逼,國難當頭。黨領導下的電通影片公司決定拍攝一部以東北淪陷、華北危機為背景的抗日救亡影片。公司把編寫劇本的任務交給了田漢。不久《風雲兒女》的劇本完成,接著又用他的愛國激情創作了影片的主題歌《義勇軍進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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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 漢—細管裡吹出的號角(2)
起來! 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把我們的血肉; 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
起來!起來!起來!
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1982年由田漢作詞,聶耳譜曲的義勇軍進行曲被恢復為國歌。從此,田漢已經不再是一個知名的戲劇學家和詩人,他的名字蒸發了一個民族的頹喪,使一個國家睜開了充血的眼睛,每一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