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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陳池的薄毛毯疊得挺整齊,豆腐塊似地擱在摺疊床的床尾,床頭則是他的枕頭,很有單人床的簡樸風格。床下襬著一雙拖鞋,他現在會注意穿拖鞋了,但有時候穿著穿著,坐下躺下再起身就忘了抄,便會將拖鞋落在沙發邊,或者落在床下,不總是能順利地歸還到鞋架上。

許霜降打量一圈小書房,最終沒有進去。她取出自己的密碼小本本,凡是她認為重要的聯絡電話,一般她都會手抄在那個小本本上。果然,她順利地找到了師傅的手機號,電話打過去,三言兩語就約定了上門時間。然後,她又打了一個電話給房東,把這件事報備了一下。

她今年應對白蟻的表現可圈可點,沒有一點慌張。下午氣溫上升,愈加溫暖,飛跳的白蟻增多,她拿了一塊蘸溼的抹布,很鎮靜地看見一隻摁一隻,在廚房蹲點了一個多小時,仔細觀察白蟻的落地點,追溯它們的飛行軌跡,慢慢被她發現一扇櫥門的邊緣排了一黑線似的白蟻。

她竟然沒覺得噁心,毫不猶豫地將溼布沿線用力一抹,然後盯著那裂開的木封皮。兩分鐘後,親眼看到了一隻白蟻從縫隙裡爬出來,振動翼翅飛落到地上。

打藥水師傅來之前,許霜降已經用自己買的殺蟲劑對著木封皮裂縫噴了兩回。

可以這麼說,除了蛇鼠,對付一般的家常小蟲子,許霜降已經練成了一副淡定心性。

多練,多練,什麼都能行。

“師傅,就是這裡,我噴過以後,好像飛出來的白蟻少多了。”

“看來就是它們的窟了,找到了就太平了。小姑娘,明年我說不定就不用來了。”

許霜降嗯啊應聲。

明年?

“是,明年肯定不麻煩師傅了。”她笑道。

陳池短途出差了兩天,回來夜裡將近十一點。他走出電梯,沒兩步就瞧見自家的大門正合上,關門的聲音在廊道里非常清晰。陳池不由緊走幾步,直接敲了門。

許霜降才脫了高跟鞋,聞聲扭頭,警惕起來,從貓眼裡一瞧,陳池穿著薄西裝,拎了一個行李包,站在外頭。

“霜霜。”門一開,陳池先落目在她身上,玄關的燈不夠亮,但足以勾勒出她的緊身曲線。

今夜的她穿了一身黑色的露肩連衣包臀裙,紅唇嫣然。

“你剛回來?去哪兒了?”

“聽音樂會。”許霜降轉過身去。

陳池看著她走出兩步,鼻端嗅到一絲幽幽的香氣。他吸了吸鼻子,視線繼續追著她的背影,見她朝廚房走去,才趕緊低頭脫了鞋。鞋架頂層那雙黑色尖頭細高跟鞋便映入他的眼簾。這鞋有些眼生,在許霜降上班那些日子裡,她經常要去苗圃,陳池幾乎沒見她穿過這麼秀致的高跟鞋。

許霜降到廚房四下裡一瞧,沒看見有什麼遺落的小片翅膀,便放了心。她已經連續觀察兩天了,看樣子白蟻絕跡了。

一出廚房,她就迎上了陳池的目光。陳池站在客廳中,手裡還拎著那個長長的行李包,緊盯在她身上,開腔問:“霜霜,你聽什麼音樂會了?”

“交響樂混搭民樂。”

客廳的大吊燈亮,陳池瞧得更加清楚。許霜降這裙子絲緞料,貼身柔滑,把她包得沒漏過一絲彎曲弧度,十分曼妙。陳池眯起眼,有點輕蹙模樣,眉心微動,腦中聯想到她還有一條同樣緊身的旗袍裙,去年買的,穿上也是純粹勾勒曲線的,他還誇過很好看,建議她外頭套件大衣到初秋穿,更好看。她夏天裡穿的次數不多,到了九月,也不知是想起他那建議怎的,還真照著辦了,穿起嫋嫋婷婷週末回孃家。

陳池在疑惑,許霜降的穿衣風格怎麼傾向於要改變了?

這包臀裙惹眼,她頸中帶著的鉑金項鍊也惹眼。

許霜降不是很喜歡戴配飾,除了他們結婚時父母贈送的那些,還有他後來買給她的那隻鑽石戒,她幾乎就沒置辦過什麼,這是她做姑娘時丈人兩口子給她買的,說是金飾壓邪,買一樣來討個口彩,護她出門平安。

梅花墜貼著她胸前的肌膚,人的眸光受到反射光的吸引,總會瞬時停留。

在陳池看來,黑絲緞的衣,白瓷般的肩,再加這條熠熠生輝的細項鍊,搭配得讓人想說又不想說,無法適當表達。

“一個人去……?”陳池嚥了進去,重新問道,“來去怎麼坐車的?在哪兒?遠嗎?”

“搭地鐵,不遠。”

“晚上氣溫低,穿這種裙子冷。”陳池喃喃關照道。

他沒得到回應,許霜降徑直經過他,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