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或回到別院後,就把保溫瓶交給了秦姨,還說湯很好喝,他都喝光了。
秦姨接過去,說明天再給他煲。
當晚,時戟沒回來,九點多的時候給鄒或打了個電話,問他乖了嗎?
鄒或知道,時戟這是在變相的讓他自己主動交代這一天的事情,但他就是不想讓時戟如意,故意順著話茬道:“嗯,我哪天不乖!”
時戟聽了語氣又放柔了些,“嗯?哪裡乖?”
鄒或哼著的應付了句,“哪裡都乖!”
時戟也不生氣,只是頓了兩秒,淡淡的丟擲句,“你知道我想讓你說的是什麼?乖,告訴我!”
鄒或暗自撇撇嘴,忍不住又逗弄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知道什麼?乖,告訴我!”
這是上次時戟發脾氣後不久,鄒或新琢磨出來的一種應付方法,只要語氣嬌些,表情柔些,把原本那種毫不掩飾的應付稍微一改變,用上哪怕一點心思,都能把時戟哄住了!
時戟聽了後,哼笑了聲,沒說話。“……”
鄒或也見好就收,沒再繼續這話題攪纏,道:“今天早上我吃的香菇餡的包子,秦姨說知道你不在,特意吩咐廚房給我做的,還給我煲了湯,讓我帶去學校喝,你看,只有你不在,秦姨才會想到我!”
時戟鼻子裡哼了聲,不以為然道:“嗯,秦姨能想到你,那也是因為我!”
鄒或聽了,心裡一陣堵心,咬了下牙根,強忍著想要回敬幾句刻薄話的衝動,佯裝著心平氣和的道:“嗯,接著說,我差點遲到,和班裡同學發生了些矛盾,不過並沒什麼事!”
時戟聽了,沉聲提醒道:“要是解決不了,告訴保鏢,別再發生上次那事了!”
鄒或回了句“知道,就說這些了,你今晚還回嗎?”
“不了,家裡有些事,這幾天暫時都不會回去,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嗯,”鄒或應完,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你家裡有什麼事?”自從去了趟A市,再加上那通時夫人的電話,他突然一反常態的對時家有了點好奇心……
時戟並沒隱瞞,直接回了,道:“父親要辦壽宴,我母親讓我來協助她操辦,事情比較繁瑣,等我抽出時間帶你去吃飯。”
鄒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從時戟嘴裡聽到他談及他父親了,所以並沒什麼感覺,聽完就識大體的道:“不用,你先顧你父親的壽宴,等你忙完,我們再去吃也一樣。”
“嗯……”
後來沒說兩句,時戟就把電話撩了。
這晚鄒或睡得很早,他以為時戟不在,他會睡的很安穩,誰料後半夜就又做了個夢,這個夢倒是不怎麼嚇人,但很焦急,他夢到被一隻豹子追了著跑,他拼了命跑,這豹子緊跟在他身後,不貼近,但也不疏遠,他們之間的距離總是被它控制的很好,它就這樣不急不緩的一步步跟著,再漸漸體力不支後,它拉進了一步,這一步也摧毀了他最後的意志……
鄒或醒來的時候忘記夢的最後是怎麼的了,他腦袋裡閃過幾個片段,理智上分析覺得這個夢是陌生的,但潛意識裡又覺得好似真的經歷過一樣。他曾經看過一本關於夢的解析,是說如果人做夢的時候感到焦慮,那就表示,被壓抑的慾望的力量已經超過自身能力的控制了,雖然經過壓制,但因為那種慾望無法得到滿足,所以夢中才產生了焦慮。
他的慾望太多,還真鬧不好是因為什麼……
他的臉色不太好,下樓,秦姨見狀,問他:“怎麼了?沒睡好?”
鄒或有些沒什麼精神頭的回了句,“嗯,做夢跑了一晚,累著了!”
秦姨搖搖頭,隨口道:“是不是睡得時候,手壓著胸口了?”
鄒或喝了口牛奶,沒什麼心情的應付了句,“可能是。”
……
畫室,鄒或看著推門進來的李緒然,淡淡的說了句,“我以為你中午才會來!”
李緒然人模人樣的走進來,把揹包掛到了畫架上,道:“我這不是怕中午再過來,就逮不到你了嗎!誰知道你會不會為了一頓飯就放我鴿子!”
鄒或瞥了他一眼,沒搭理他,又繼續在畫紙上畫了起來。
李緒然找了把還算舒服的椅子,搬到鄒或不遠的地方,坐上了去,從口袋裡掏出了遊戲機自顧自的玩了起來。
過了會兒,鄒或趁換筆的空檔轉頭瞅了李緒然一眼,很快就收回視線,用小拇指尖撐在素描紙上,筆尖唰唰的又畫了起來,邊畫邊對身後不遠的李緒然道:“午飯要在